王安然身體微微一顫，點了點頭，聲音帶着壓抑的哭腔：“好多血那些人都”
“害怕？惡心？”紀虹問得很直接。
王安然猛地擡頭，眼眶通紅：“當然害怕，當然惡心！那，那太可怕了！怎麼能殺人呢。”
他想起那些屍體扭曲的姿态和刺目的紅色，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生活在和平年代，末日來臨後就算他能接受喪屍死亡，可他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動物。
紀虹看着他，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擡起了自己的右臂。
那裡，空蕩蕩的袖子被仔細地掖進了衣襟裡。
“看看這個。”紀虹的聲音低沉下來。
王安然的目光落在那個空袖管上，愣住了。
紀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這是因為喪屍被砍掉的，如果是在人類手上，我可能被折磨死，然後被吃掉。”
他頓了頓，目光重新聚焦在王安然臉上，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安然，你得明白一件事。現在這世道，不是咱們以前那個講道理，有警察叔叔保護的世界了。”
他指向窗外：“外面有吃人的怪物，叫喪屍。但你知道嗎，有些‘人’，比那些怪物更可怕！他們為了活命，為了搶一口吃的，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就像昨天晚上那些人，他們想迷暈我們，搶我們的槍，搶我們的食物，甚至”
紀虹想到章一對不胖的垂涎，眼神一冷，“還想吃林姐的貓！你覺得，如果我們昨晚沒挺住，被他們得手了，我們現在會是什麼下場？”
王安然臉色慘白，他想到了柔柔和小嬰兒，想到了林望舒姐姐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末日裡，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也沒有那麼多選擇。”紀虹的聲音斬釘截鐵，“很多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昨晚林姐他們不殺那些人，那些人就會殺我們。
那些血，那些屍體，看着是吓人，是惡心，但那也是我們活下來的證明，是那些想害我們的人付出的代價！”
他伸手，用力按在王安然瘦削的肩膀上，眼神灼灼：“安然，你是個男子漢，你還有兩個妹妹要保護，你不能隻想着害怕，隻想着躲起來。
你得學會面對，面對這該死的末日，你得變強，無論是身體上，還是這裡。”他點了點王安然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