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似乎開啟了新的模式,“暴食模式”——吞噬過多晶核後,契約獸會進入短暫的狂暴狀态,戰鬥力提升,但也可能失控,出現噬主的情況。
她摸出急救包裡的獸用鎮靜劑,指尖卻遲遲按不下針管,團子此刻的情緒不是毫無理智的暴躁,而是純粹的戰鬥欲,像被喚醒了獸性的獵獸。
既然這樣,那就索性讓這暴走來的更狂暴一些!
“吃!”林晚大喊。
團子聽懂了她的意思,張開嘴咬住一隻金屬化鼠的腦袋。
林晚聽見“喀嚓”的一聲,像是堅硬的核桃被擠碎的一般,下一秒,鼠頭竟被生生咬碎,晶核混着金屬碎屑噴濺而出。
團子的喉嚨裡發出低吼,每吞一顆晶核,體型就膨脹幾分,暗金色的毛發開始泛出金屬光澤,連肉墊都長出細密的骨茬。
阿嗷的次聲波頻率也發生了改變。
林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次她真真正正的聽見了,不是單純的震動,是某種獨特的韻律,像戰鼓,又像是号角。
鼠群的動作明顯滞緩,有的抱頭鼠竄,有的互相撕咬,墨綠色的黏液在地面彙成小潭。
林晚這才意識到,阿嗷的聲波天賦也進化了——從普通的次聲波幹擾進化到了可以産生直接的殺傷力了。
“蘇棠,左邊!”林晚的鐵棍橫掃開三隻鼠的攻擊,眼角瞥見蘇棠被五隻鼠圍住。
她的手術刀已卷了刃,白大褂前襟被劃得破破爛爛,左腕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滴在鼠群裡。
蘇棠咬着牙,手術刀改刺為劃,在鼠群中劃出一條血路。
一隻鼠趁機撲向她的咽喉,林晚的鐵棍擦着她的耳垂砸下,将鼠頭砸成肉餅。
晶核迸出的瞬間,團子如離弦之箭竄來,一口吞掉晶核,金紋瞬間覆蓋全身,尾巴上更是長出了暗金色的鱗片。
“夠了!”林晚喊。
她能感知到團子的能量波動在瘋狂攀升,再吞下去可能會失控。
但團子充耳不聞,繼續撲向鼠群,每一次撕咬都帶起血雨。鼠群的數量終于開始銳減,原本密密麻麻的黑色潮水,逐漸變成零星的幾隻。
最後一隻鼠撞在藥房鐵門上時,林晚聽見“咚”的悶響。
它的皮毛已經殘破不堪,金屬化的皮膚露出底下暗紅的血肉,晶核在腹腔處若隐若現。
阿嗷的次聲波驟然加強,鼠的動作僵在半空,晶核“啪”地裂開,綠色的液體濺了滿地。
藥房重歸寂靜。
林晚靠在貨架上,劇烈的喘息震得胸腔發疼。
蘇棠癱坐在地上,左手壓着腕部的傷口,右手裡還攥着卷刃的手術刀。
阿嗷趴在她腳邊,狼首低垂,次聲波的漣漪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