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鐵籠上的血迹。
血已經凝固成深褐色的痂,混着草屑粘在欄杆上。
她擡頭看向猴山的後方,長頸鹿的屍體橫在離鐵籠二十米的地方,脖頸處的傷口像被利刃劃開的破布一般。
三指寬的血口翻卷着,内髒散落在地,細看之下,還混着半截沒被消化的樹葉。
"梅花狀爪印。"蘇棠用刀尖挑出長頸鹿頸側的晶核,随後看看長頸鹿的屍體眉峰微蹙。
"普通的變異狼爪沒這麼大,至少是"她頓了頓,刀尖在爪印邊緣比了比,"比成年藏獒的爪子還要大很大一圈。"
林晚沒接話。
她蹲在爪印前,指尖懸在黏液上方兩厘米處,那是襲擊了長頸鹿的變異獸,留下的唾液風幹後的痕迹,泛着詭異的青灰色。
阿嗷此時湊了過來,濕潤的鼻尖輕嗅了嗅,突然喉嚨發出低沉的嗚咽,尾巴緊緊夾在腿間,脊背上的毛根根豎立。
看來,這次真的是有個大家夥啊。
林晚伸手撫了撫阿嗷背上的毛發,示意它别緊張,随後看着蘇棠說道。
"的确不是普通的變異獸。“林晚輕聲說,又伸手摸了摸阿嗷的耳朵。
阿嗷立刻用腦袋蹭她掌心,回應着林晚的安撫。
蘇棠用刀尖敲了敲晶核,晶核上的裂紋在幽藍的光暈裡格外刺眼:”精英級的晶核一般看來說都是極其堅硬的,不該這麼脆,而且我們這一路走來目前見到的所有變異獸,除了團子以外,還沒有能夠做到将晶核咬碎的存在。除非"
蘇棠的口中的話語突然頓住,遠處傳來金屬摩擦般的尖嘯,混着鐵鍊撞擊的脆響,"什麼聲音?"
林晚的瞳孔微縮。
對于動物園極其熟悉的林晚馬上判斷了出來,聲音是從鷹舍的方向傳來的,尾音中帶着禽類特有的尖銳。
阿嗷立刻閃身擋在了她的前面,狼耳向後壓成飛機翼,頸毛炸成一蓬,喉嚨裡的低吼比剛才更沉。
"可能是陷阱。"
蘇棠扯了扯她袖子,手術刀在掌心握得更緊,"也可能是有變異獸在戰鬥,要去看看嗎"
"是雷暴。"林晚開口打斷她。
“那就去看看。”蘇棠點了點頭。
在繞過了猴山後,兩人兩寵默契地停在鷹舍的前方。
原本的鷹舍此刻的現狀與剛才的猴山一般無二。
面前的半片鐵網被撕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破洞,露出裡面被鐵鍊鎖在水泥柱上的金雕。
它左翼插着一枚鐵釘,鐵釘很長半截已經陷進肉裡,露出的傷口在金雕的掙紮下,還在時不時地湧出已經有些腥臭的黑血。
右腿被鐵環勒出深溝,血痂混着羽毛已經粘成了塊。
聽見有人靠近,金雕本能地開始立刻掙紮着撲騰翅膀,帶起的風裡全是腐臭。
"這,難道就是雷暴?“蘇棠的聲音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