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停下擦刀的手。
她看着林晚眼裡的光,突然想起病毒爆發前的那個晚上。
她們兩個人蹲在寵物醫院門口,給被那些剛收留的流浪狗搭紙箱窩,林晚說:"等我老了,要開個寵物養老院,讓所有沒家的毛孩子都能在暖氣房裡睡軟墊子。"
"現在想要實現這個願望,可比寵物養老院難度大多了。"她輕聲說。
“更加有可能實現。"
林晚摸了摸團子的金紋,"你看,團子,阿嗷他們都能聽懂我說話了,雷暴還會幫我們打架,就算是剛才的野豬王我也能明白它在想什麼它們已經不是以前那種無法溝通的狀态了,是和我們一樣,都是被病毒改變了生活的一個個新的生命。"
蘇棠突然握住她的手。
兩人掌心都有薄繭,林晚的是給動物打針磨的,蘇棠的是握手術刀磨的。
“放心吧,晚晚,我一定支持你。”
她說,"等找到小棠和叔叔阿姨還有我爸媽後,我們就不走了,就在雲溪村,以雲溪村為基礎,建我說的那個基地。
前院想辦法種些變異蔬菜,後院養變異獸,村口就立塊大牌子,寫上‘雲溪共生基地——歡迎所有的生命’。"
"還要給團子建個晶核零食櫃,不然它可不依!"林晚笑着補充道,順道還揉了揉團子的貓頭。
惹的正趴着補覺的團子“喵嗚”“喵嗚”的隻叫。
"再給阿嗷建個新狗窩,大大的那種,到時候讓它收好多好多小弟跟着,然後為基地巡邏!"
“然後給雷暴搭個能看月亮的鷹巢,最好是高點兒,這樣說不定能引來其他的飛禽和雷暴作伴!”
“最後就是我們的小鐵了,準備個大池塘,養點兒魚,讓它自己玩去。”
兩人的笑聲在空蕩的地鐵站裡回蕩,都快站住睡着了的雷暴被吓得一骨碌擡起頭,金雕歪着腦袋看她們,像是在好奇這兩個人類為什麼突然這麼高興了。
團子趁機跳上蘇棠的膝蓋,用粉爪扒拉她的醫療包。
這小東西明顯是又餓了。
“你個小饞貓,就知道吃。”
蘇棠刮了刮它的鼻尖,卻還是從包裡拿出了一塊壓縮餅幹,掰成小塊後喂給它。
團子一邊搖頭晃腦的吃着,一邊還發出滿足的呼噜聲,吃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蘇棠的手指,把蘇棠的手指舔得濕漉漉的。
林晚看着這一幕,突然覺得很溫馨很幸福。
現在想來,那時候不管是毛孩子的"托兒所",還是為了想要建立的"共生基地",本質上是其實都是在做着同一件事。
她不過是想給那些無家可歸的生命,找個能安心睡覺的地方罷了。
"蘇棠。"林晚輕聲說,"謝謝有你一直支持我。"
"謝什麼?“
蘇棠把照片重新放進背包的夾層,”你救過我的命,我也救過你的命,咱們是過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