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都已經是末世了,活着都已經很難了,為什麼人類之間還要有這麼多的爾虞我詐。
想她這樣帶着契約獸的馴獸師,隻是想要找到家人,好好的和家裡人一起努力活着。
為什麼要逼她,要麼成為幫兇,要麼成為獵物。
“晚晚,别多想了。”
蘇棠抽出短刃,刀尖挑起信紙丢進火裡。
火星噼啪炸響,映得她眼尾的疤泛着暗紅,“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有團子和阿嗷他們,真要翻臉,我們也不怕他們。”
信紙在火焰裡蜷成黑色的蝴蝶,林晚盯着那抹火光,耳邊突然傳來悠長的狼嚎。
這一聲狼嚎和阿嗷區别很大,聲音從東北方傳來,帶着刺骨的寒意,和火星炸裂的脆響重疊在一起,像極了某種象征着死亡的倒計時。
阿嗷的狼毛炸成刺,喉嚨裡滾出更沉的低吼。
它用狼首蹭了蹭林晚的手心,次聲波裡傳來清晰的情緒。
有憤怒,有擔憂,更多的則是遇到對手的興奮。
林晚摸了摸它的脖頸,安撫道,“怎麼,覺得自己被挑釁了。”
雷暴突然俯沖下來,鐵爪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然後又一個振翅回到了天空。
金雕的契約感知裡,湧來強烈的“跟我走”的情緒。
它在高處,視野更加的開闊,也能提前發現和躲避追兵。
林晚擡頭,正看見雷暴的翅膀在月光下泛着金屬光澤,翅膀根部的舊傷已經結痂,看起來恢複的很不錯。
“收拾東西,看樣子這裡是待不了了。”
蘇棠已經開始折疊地圖,“我們連夜走。”
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短刃在指尖轉了個刀花,“火種基地要截殺馴獸師?那他們得先過了我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