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看着虞汐允，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嚴肅和戾氣：“你以為我會怕他一個小小的助理？”
她無奈道：“可是，我也隻是一個‘小小的’舞蹈演員。”
費奧多爾無言，隻得一路送她到飯店樓下。
“至少讓我待在樓下。”男人的語氣不容置喙，“這樣你一有危險就打我的電話，我能很快出現。”
出于安全考量，虞汐允點頭答應。
畢竟去不去是态度問題，怎麼用餐，是她的個人問題。
于是，虞汐允穿着白色的長裙，施施然地出現在了訂好的飯店包廂裡。
這次的排場很大，不像什麼專門解決投資舞團的問題，倒像是另有重大安排，讓她來當花瓶的。
她打量着周圍環境，包廂裡的男人目光也無一落在她身上。
百聞不如一見，新晉女芭蕾舞者果然氣質非凡。
虞汐允早就習慣了這些好奇的、打量的、輕蔑的，甚至油膩猥瑣的目光，對内保持敏感的方法就是對外麻木。
她笑容得體地在舞團最大的投資商身邊坐下了，“安東先生，久仰大名。”
虞汐允從容地和人搭了一圈話，才發現桌上最要緊的客位始終空懸。
安東也算俄羅斯有頭有臉的投資商了，到底是誰排場這麼大，能讓這些大佬毫無怨言地等待？
正想着，包廂的門開了。
在餐廳侍者恭恭敬敬的話語中，虞汐允擡起眼。
而後，她對上了林晟那雙熟悉的眼睛。
虞汐允根本來不及躲閃。
她感覺幾乎是一瞬間，林晟就在包廂那麼多人中，捕捉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那雙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進去的眼睛，這麼多年，虞汐允再沒見過第二雙。
她的身體中像有電流穿過，麻了一陣，連呼吸都幾乎窒住。
不知道是慌，還是怕。
包廂中的老總們紛紛起身迎接林晟的到來。
客氣的問候，或是谄媚讨好，“林總年輕有為”“久仰大名”諸如此類，此起彼伏。
林晟應付其中，行為得體，遊刃有餘。
虞汐允低着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感覺他的目光像有實質一樣，緊緊粘黏在她身上。
安東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虞小姐，還不快和林總打個招呼。”
虞汐允終于擡起頭，重新看向林晟。
離開兩個多月，虞汐允很少想起他，總以為自己都快忘了林晟長什麼樣子。
再見面，也能夠心平氣和。
可真正看見他，虞汐允的腦海裡掠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