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恨不得往家裡跑兩趟看孩子的林母報了夕陽紅旅遊團,而月嫂也請了小半月的假,帶孩子的事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林晟一個人頭上。
林晟經驗不足,小孩子又不會說話,張嘴就是哭。
他在公司還能發火,面對林思源卻不能。
于是,林晟隻能壓着火伺候親崽,感覺自己八輩子的耐心都用在這個小東西身上了。
他遊刃有餘慣了,頭一次體會到“屋漏偏逢連夜雨”的局促。
一開始,林晟對如何照顧林思源一概不知。
怎麼抱孩子,要用的東西放在哪裡,他不知道,就連奶瓶都找了半天。
這些都是虞汐允在弄,月嫂走得匆忙,也沒交代清楚。
可她好像早想着要離開,做好了分類和标簽。
林晟不由得想,虞汐允也是第一次當媽,想必也很焦頭爛額。
她那時,也算是一個人帶林思源……
林晟露出一個苦笑,果然人隻有處在同樣的位置時,才能感同身受。
很快,他又變了表情,臉色冷下來。
他怎麼總想起虞汐允。
為什麼他要頻繁想起一個抛夫棄子、無關緊要的人?
同樣的,林晟也意識到自己其實有些哀怨,卻也隐隐有些慶幸。
虞汐允走得倉促,但至少還有婚姻那條線系着自己和她。
這種想法又很快被林晟掐斷,他冷靜慣了,絕不允許自己因為一個女人心神不甯。
但林思源除了愛哭,其實很會提供情緒價值,把他伺候好了,就會軟軟地沖林晟笑。
他的鼻子和嘴巴和虞汐允長得很像,林晟看着,總不由得心軟,感覺照顧他也算值當。
這晚,林思源被林晟哄好,抱着奶瓶昏昏欲睡。
林晟看着他這無憂無慮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子。
“你這小家夥,你媽走的那天不知道哭,現在就整晚都哭,來折磨你爸。”
林思源張開嘴,放開奶瓶,眼見着又要哭。
林晟忙把他抱在懷裡,一如既往地學着虞汐允的樣子,颠着他輕哄。
好一會兒,這磨人的小家夥終于睡着了。
林晟歎了口氣。
虞汐允離開了,卻又無孔不入,生活裡處處都是她的痕迹。
他不禁自問,也就結婚兩年,她的影響有這麼大嗎?
……
俄羅斯的秋天比國内要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