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禾趴在縫紉機上,卻怎麼都睡不着。
她總覺得周芳丈夫的這件事情,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時,小李神秘兮兮的跑到她身邊的位置,看着周圍幾個人小聲開口。
“我剛才聽保潔大姨說了個小道消息,周芳她男人被開除,其實根本不是因為周芳!”
周芳這件事可以算近期以來廠子裡最熱鬧的事情了,王紅麗一下打起了精神。
“那是因為啥?難不成是真的犯了錯?”
“聽說她男人在罐頭廠當主任,平時工作也還算一回事兒,但他私自把廠裡的罐頭和白糖拿出去賣,中飽私囊,被廠裡查出來了才被開除的。”小李說着,左右看了一眼,聲音壓得更低,“這件事兒據說還牽扯到了不少人呢!”
罐頭廠裡每天要生産出來的貨成千上萬件,用的白糖之類的底料當然也是數不過來的。
這年頭,對于村裡人來說,白糖可是十分緊俏的玩意兒,沒有票,有錢也難買到。
蘇清禾對這些從來沒擔心過,是因為霍景勳的退伍補貼足夠多,根本不需為生活的事情發愁,就連布票也有一大堆。
可多的是人買不起。
周芳他男人這不是投機倒把嗎?
蘇清禾想着,心裡卻咯噔一下。
這件事會不會和霍景勳有關?他是警察,按理說這種程度的犯罪在他的職務管轄内
這件事到底是他用職權調查的,還是為了幫自己出口惡氣?
周圍的人還在議論紛紛,蘇清禾沒摻和,心裡卻存了個疑團,打算晚上回家問問霍景勳。
可下班回家直等到天黑,霍景勳也沒回來。
蘇清禾忍不住心中焦急,就連綿綿也覺得詫異:“都這麼晚了,爸爸怎麼還沒回來,他答應要給我講故事聽呢。”
一直坐在這裡等着也不是個辦法,蘇清禾尋思了一會兒,牽起綿綿的手:“我們去隔壁周叔叔家問一下。”
兩人踏着夜色來到隔壁,敲了半天門,開門的卻不是周益民。
裴春芳打開門,看見是她,臉上也帶着隐藏不住的焦慮。
“清禾,你們也過來找益民啊?他今天也沒回來,單位電話也沒人接。”
兩個人都去公幹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鬧的兩個隊長都回不了家?
蘇清禾心裡越發着急,忍不住皺起眉,告誡自己不能亂了陣腳。:“景勳也沒回來,會不會是單位有急事?”
“按理說再忙也該打回來個電話”裴春芳搓了搓凍的有些僵硬的手,“先進來坐會兒吧,别把孩子凍着,咱倆一起在屋裡等,總比一個人要好受些。”
蘇清禾摸了一下綿綿的腦袋,想了一下,還是搖頭拒絕了:“幹坐着也不是事兒,我帶着孩子回去打電話問問,看能不能問出點消息,有消息了我再來告訴你。”
裴春芳立刻點頭同意:“行,我也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聯系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