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荑微微眯眼。
說話的,正是那個因為林芝雅的愛犬而當衆大呼小叫,後來被葉歸荑當衆趕出侯府的何姑娘。
被下了臉面,她自然是懷恨在心。
而如今,她當衆獻字,卻是在葉歸荑也寫了壽字奉上的時候。
何家人的一手好字在京城裡亦是出了名的。
何姑娘雖身在閨閣,但所寫的簪花小楷卻也是書院魁首。
葉歸荑瞧着何姑娘得意洋洋看向自己的眼神,便知何姑娘早知她今日的禮物是什麼。
她抿了抿唇,并不做聲,隻回看了何姑娘一眼,并無半點怯懦驚慌失措。
何姑娘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便暗哼了一聲。
接着示人将東西擡了上來。
裱好的紙張足有手臂長,上面所寫的“壽”字端正娟秀。
更妙的是墨迹在陽光下隐約還散發着星河似的光彩,更添了幾分細膩,顯然費了一番心思。
“不愧是何家姑娘,字體輕靈娟麗,連裱字所用的木框都選了上好的紅木,果真是不同凡響。”
長公主稱贊了一句,緊接着又看向了葉歸荑,目光難掩驕傲。
“你倒是同歸荑想到了一處去。歸荑今日送本宮的,也是一副壽字。”
“是嗎?”
何姑娘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挑釁。
她咯咯笑道:“一向知白大姑娘擅騎射,從不在詩書上用心,如今卻不知白大姑娘的字寫得如何?
“既能得長公主如此稱贊,定然寫的不錯。
“文溪鬥膽,可否請長公主拿來請我等一觀?”
她話說得大膽直白。
葉歸荑垂眉推辭道:“不過是些随意準備的小玩意,遠沒有何姑娘寫的好,便私下送給了長公主殿下,就不在何姑娘這樣的閨閣大家跟前班門弄斧了。”
她越是推辭,何文溪便越是笃定了她在自己跟前相形見绌,便咄咄逼人道:
“寫得不好,又如何會贈予長公主殿下?
“在座無不是當衆獻禮,便是侯府諸位小姐都如此,唯白大姑娘不肯示于人前。
“難不成是你自诩自己字迹出衆,除了長公主殿下外,無人有幸觀摩你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