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頭來,遞給葉歸荑一個帶着幾分諷刺的笑容,接着便大跨步地離開。
腰上瑩潤的玉佩随着他的步履搖曳生姿,隐約,似有另一物閃過光華。
随着這一動作,異香萦繞鼻尖。
葉歸荑聞着,卻有些隐約的熟悉。
可能是蕭玉珩往日常用的香。
葉歸荑想着,沒放在心上。
她離開後,蕭玉珩也坐上了回齊府的馬車。
葉歸荑原還有些疑慮,見他離開時,衣領透出的象牙似的脖頸上還露出了幾點突兀的紅疹,才打消了疑慮。
又不放心,尋了不少好藥出來,叮囑蕭玉珩不可斷藥,方才離開。
臨走,她又忽然頓住。
她扶好鬥笠,小跑着追上蕭玉珩的馬車,隔着車簾,認真道:“公子沒有自作多情。
“若非特意與你相見,我又何必大費周章趕來燈蕊寺與你相見?”
車裡的人久久沒有吭聲。
半晌,才聽到裡頭傳來一聲輕咳,接着是一聲簡短的:“我知道。”
馬車便緩緩離開。
葉歸荑收回目光,随即上了馬車。
走了老遠,她忍不住掀開車簾去看與自己相反方向的蕭玉珩。
不知為何,心裡竟生起了隐約的不舍。
前世朝夕相對的人,今生卻隻能掩人耳目,即便相見,也見不得光。
葉歸荑莫名有些煩躁了。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腕上的半镯。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蕭玉珩也做着幾乎同樣的動作。
他握着從葉歸荑手中順手牽羊來的玉佩,輕輕摩擦着,心裡想的,是葉歸荑方才說的話。
半晌,他嗤笑一聲,好似自嘲。
“堅持了這麼久,到底還是輸給你了。”
“壞心眼的丫頭。
“連騙人,都這樣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