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荑注視着她的眼睛。
“昨日酒醉與我擊掌為誓,不知蓁蓁你可還記得?”
白蓁蓁微怔,垂下眼去,并未立刻回答。
葉歸荑看出了她的猶豫,道:“酒後一時沖動,不過是些醉話罷了,我自不會當真。”
白蓁蓁忙道:“我怎麼會不記得!”
她絞着衣角子,道:“隻是上次被禁足受罰,險些被毒殺,我實在怕了。”
葉歸荑笑起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若無這些波折阻攔,豈非人人都是英雄?”
白蓁蓁眼神亮了亮,道:“姐姐話中之意可是有下文?”
“自然。”
葉歸荑說着,不等白蓁蓁喜出望外,便掏出了一張契約來,用鎮紙按在了桌上。
白蓁蓁歪頭去看。
“這是”
“生死狀。”
葉歸荑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白蓁蓁猛地轉頭看她。
葉歸荑道:“上戰場可不是紙上談兵,而是真刀真槍,拼死拼活。
“若我真的将你送去了戰場,你死了,我無疑該賠上一條命,我自問沒有血債血償的本事,便尋人拟定了這生死狀。
“你若是想好了,便在這生死狀上按下手印,若你上了戰場馬革裹屍,好歹我也有白紙黑字為自己申冤。”
白蓁蓁臉色微寒。
她猶豫着伸出手,在印泥上按下,卻停在了半空,沒有立刻按下。
葉歸荑看穿了她的猶豫,道:“此狀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雖會拼盡全力幫你,但本朝沒有女子為将的先例,若你以女子之身上了戰場,打了勝仗後若被陛下問責,勢必要你一人承擔所有罪責。
“到那時,即便有這生死狀在,陛下或許也會遷怒侯府,倒時便是滅頂之災。
“不知你可否有攬下所有罪責的本事?”
葉歸荑邊說,邊看着白蓁蓁的臉色。
“是否簽下此狀,皆在你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