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最終放棄了掙紮。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打濕了秀發。
但她卻哭不出聲音。
絕望，羞恥，憤恨，所有的情緒交雜在一起，讓她恨不得殺了身上的人。
當穆景彥的手觸碰到濕潤的臉頰時，終于停下了動作。
她捧住江檸的臉，眼色迷離，“你哭了？”
江檸死死咬着唇。
“你怎麼會哭？”穆景彥的笑容有些陰冷，“剛剛不是還挺能耐的嘛，怎麼會哭了呢？”
“穆景彥，我恨你。”江檸的心髒像要炸裂了一樣疼。
穆景彥不怒反笑，“剛好，我也恨你。”
“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穆景彥眸光一冷，“你要去哪兒？去裴知珩身邊嗎？”
“穆景彥，你有病吧！”
“我是有病！我是被你逼出來的病！”穆景彥低吼，“江檸！你就不能安分一點，聽話一點，非得一直跟我這樣鬧下去？”
“我不想鬧，是你在逼我！”
“到底誰逼的誰！”
江檸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穆景彥，我們離婚吧。”
穆景彥怔愣，“你要離婚？”
“是，我要離婚！”
穆景彥扣住她的下巴，“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投入裴知珩的懷抱？”
江檸怒不可遏，“要我說多少遍！跟裴總沒有任何的關心！是我不想跟你繼續生活下去了！我要離開穆家！離開你！”
穆景彥的手指微微縮緊，“你當我們穆家是什麼地方，當年想來就來，現在想走就走，有那麼容易！”
“可我累了，我走不下去了。”
“别忘了，你還欠我奶奶一個承諾，繼承人的承諾，你還沒有完成。”
江檸再次落淚，“這件事我無能為力了，我祝你跟你的心上人，早日實現這個願望。”
“要是我隻要你生呢？”穆景彥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