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兒看着江檸在辦公桌前出神了很久。
她歎了口氣，道，“姐，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按合同賠償的話，顯得江檸不近人情，更是忘恩負義，畢竟當年常奶奶對她有救命之恩。
如果不按合同賠償，那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對不起蒂曼，更對不起裴總的信任。
這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刀刀割肉。
“星燦這麼大的公司，難道還真賠償不起了嗎？”
白皙的手指把玩着圓珠筆，聲音清冷，“他不是真的賠不起，他是故意的，是在試探。”
“試探？”
“表面上，他是在試探，我在星燦和蒂曼之間，會選擇站在哪一邊，實際上”
江檸半笑不笑地哼了一聲。
程菲兒頓悟，脫口道，“實際上，是想看看，你會在他和裴總之間如何選擇！”
江檸豎了個大拇指，“聰明。”
“那我就不明白了。”對于感情問題，程菲兒總是一知半解的，“你們不是都已經離婚了，而且這麼多年沒見了，他身邊也有了沈千雅，為什麼還會試探這個？難不成”
江檸的眉頭，蹙了蹙。
程菲兒小心翼翼道，“難不成，穆總他，喜歡你？”
江檸歎了口氣，“我不确定他是真的喜歡，還是因為失去我這個牛馬的不甘，又或者，接受不了自己曾經的女人，現在當他是陌生人，反正”
“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是什麼好事。”
程菲兒想了想，“剛剛他們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那個沈千雅的臉色不太好，這個女人心機深得很，表面好像全然不在意的樣子，心裡指不定把你罵成什麼樣了，你還是要提防她些比較好。”
江檸托腮沉思。
很快，她撥通了桌上的内線電話。
電話是打給法務部的。
“通知星燦那邊，按照合約内容，盡快賠償。”
幹脆利落，一點不拖泥帶水的。
程菲兒有些擔心，“這麼做的話，估計那邊的人，都會罵你忘恩負義的。”
江檸扯了扯嘴角，“想當年，我嫁給穆景彥的時候，被罵得還少嗎？記者為了博流量，把我挂在熱搜上挂了好幾天，點開内容下面全是罵我的。”
現在想來。
當年那些罵的人，怕是絕大部分都是被請來的水軍。
要不然誰吃飽了撐的，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不遺餘力地罵出最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