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丈母娘面前,他總覺得自己有些氣短。
“現在醫生怎麼說?”羅朝成轉移話題。
聽到羅朝成問話,舒陽露出一臉的愁緒和迷茫,“還沒有看到醫生呢,我就網上找了資料看,上面都說心肺一體,心髒手術不做,肺炎很難完全好,就算是好了也很容易複發,但是肺炎不治好又不能手術有的還說沒治好不可以做飛機做高鐵這種長途的。”
聽了這話,羅朝成心裡又有點蠢蠢欲動,他先裝成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張婉婷,然後說道,“也是有道理的,長途總是有風險的,咱們還是聽醫生的吧,他們見過的病人多,江城這邊的醫療技術也是全國有名的。”
舒陽沒回話,她甚至連羅朝成說的話都沒有怎麼聽到,心裡隻有愁苦,責怪自己太不上心了,想着想着眼淚就要冒出來,她不自覺地伸手去拉羅朝成,默默地紅了眼,低聲抽泣,“都怪我,早就應該帶去檢查的,這麼瘦,醫生都說了,是因為先心影響了她的發育。”
“這哪裡能怪你,别哭了。”羅朝成正說着話,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他大哥羅朝友。
見羅朝成有電話,舒陽放開他的手,轉頭拿了紙巾,低啞着道,“你先接電話吧。”
羅朝成點頭,拿了手機點了接聽,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羅朝成的臉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然後拿着手機走出了病房。
過了好長一會兒,他臉色不是很好地走進來。
舒陽與張婉婷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舒陽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羅朝成如夢初醒,掃了一圈病房内,還有其它的家屬,于是他對着張婉婷說道,“媽,我和舒陽出去說點事。”
兩人來到外面,病房裡和走廊裡,也還是人來人往的,大部分都是抱着哭鬧的孩子,于是他拉着她的手,往樓下走。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暖暖快醒了。”舒陽道。
“我爸病了,昨天忽然暈倒,醒來的時候一直難受,然後送縣裡醫院看了,說腦袋長了個東西,想着要送到江城這邊來看看。”
舒陽大驚,“什麼意思?什麼叫長了個東西?”
“現在還不确定,縣醫院的醫生就說讓他最好去大醫院看看,我媽陪着我爸上來。”
舒陽說道,“那是的,還是要來大醫院看看才好。”
羅朝成見舒陽懵懂着,心下有點難受,但該說的話又不得不說,他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因為這兩年流感的關系,我哥工地幾乎都沒有去,他還有兩個孩子要養,經濟上很緊張,年初我表叔那邊給我哥介紹了一份縣城裡工地上的活,這好不容易上班了,有了一份收入,你知道的,他們那種工作和我們的不一樣,幹一天才有一天的活,但凡請假,别人就會把你的位置給頂了,可能以後就沒有那工作了,兩個孩子呢,我哥工地早上六點多就要上工,晚上七點多才回家,照顧不到家裡,大嫂得在家裡照顧孩子。”
羅朝成一邊說一邊看舒陽的面色。
舒陽沒有想那麼多,一邊聽一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