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頁)

該慶幸嗎?他隻是受到處罰,而不是直接被餐廳辭退。

他隻不過是少了幾塊肉,少了些血,少了些鱗片而已。

相比于死亡,相比于屍體被浸泡在酒罐子裡,這有什麼不能忍受的?

但是,為什麼他覺得不甘心呢?

蛇男孩看着下方的酒,看着自己那被浸泡在裡面的身體。

他讨厭酒,他讨厭自己每天都按廚師說的做,把酒摻在水裡,洗漱洗身。

他讨厭酒,讨厭酒的味道,讨厭浸泡在酒中的自己,厭惡身上的酒味。

他這樣,和他見過的那個被餐廳辭退的工作服圖案同樣為蛇的家夥有什麼區别?

不,還是有區别的。

他活着,那家夥已經死了。

對餐廳來說,還是有區别的。

他是還有一丁點用處的服務員,而那家夥,在被辭退那一刻,就隻能是一盤菜,一盤死菜。

但說到底,活菜和死菜,又有什麼區别?

“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同樣在廚房暗房的一個服務員問。

“不清楚。”他旁邊的服務員道。

說話的服務員聲音中帶着哭腔:“廚師已經取下我們的一部分,他為什麼還要關着我們?他為什麼就不能放我們出去?”

客人不滿,作為服務員的他們已經遭到處罰,失去了部分身體,這還不夠嗎?

蛇男孩冷笑:“他為什麼放我們出去?菜本來就該待在廚房,不是嗎?”

“慎言,不要被情緒沖昏你的頭腦。”蛇男孩旁邊,同住一号宿舍的服務員出聲。

是的,受罰的五人中,有兩人來自一号宿舍。這也是鳄魚男孩等服務員難以接受的。

一天之内兩名一号宿舍的服務員被關起來,這對他們來說,沖擊太大了。

“都到這裡了,你讓我怎麼冷靜?你讓泡在酒中的蛇怎麼冷靜?”

蛇男孩聲音冰冷:“你我都知道,在這個餐廳工作,不過是苟延殘喘,我們從始至終,都是餐廳招攬客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