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可能!
阮婉婉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聽到了父親阮帆南的聲音。
可他不是應該和母親一起被下放大西北接受改造去了嗎?
僞裝成工人模樣的阮帆南見女兒的情緒平靜下來,也終于松開了捂着她嘴的手,緩緩開口道:
“婉婉,是爸爸啊!爸爸就是想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
這有一千塊錢你先拿着花,回頭花完了,爸爸在給你送。”
阮婉婉難以置信地盯着父親手中的一大厚沓大團結,恍惚間又回想起曾經自己還是被父親用宋家錢寵成千金大小姐的時光。
她也不顧父親僞裝衣服上的油污了,委屈地抱緊父親就大哭了起來。
阮帆南安慰了女兒半天,見她情緒終于穩定下來,才又講起了自己近來的經曆。
原來他本該是因私吞資本家财産被下放的。
而就在下放前夜,一夥背景極深、同樣觊觎宋家巨額财富的人,買通了羁押處的一個内鬼,趁着夜色和混亂,僞造了轉移文件,把他從号子裡撈了出來。
他們本指望他能找出藏寶,可阮帆南也一無所獲。
眼看要成棄子,阮帆南又靈機一動利用自己的經商頭腦,竟通過幫組織囤積藥物高價倒賣攫取了暴利。
他也因此在地下組織中獲得老大和背後“那位”的青睐,站穩腳跟地位攀升。
今天他除了來看女兒,也是想打聽一下關于老宅私藏的宋家财産丢失的線索,想問問女兒看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常。
阮婉婉忽然想起母親曾帶自己去按照父親的交代,到幾處老宅尋找卻一無所獲的經曆,還有父母大打出手的情景。
爹這該不會是又開始懷疑她了吧?
渾身發寒的阮婉婉心底瞬間有了戒備,隻得又委屈地把之前和娘一起尋找的經曆又和她爹仔細講了一遍。
阮帆南見委屈得又要哭的女兒說得不像有假,這才作罷。又叮囑女兒如果發現了什麼新線索,就到城郊的廢工廠裡去找他。
臨走他還又塞給了宋青甜幾瓶藥,小心叮囑:“婉婉如果你自己感冒發燒了就吃那兩瓶沒有标簽,蓋子用紅藍筆标記的。另外幾瓶标簽和包裝完好的可以拿去賣了賺錢。放心吃不壞。”
阮婉婉看到藥時,心中頓時一喜,現在這藥可是好寶貝硬通貨,這下她還不得賺翻了。
可當父親說出那句最後提醒的話時,她的心卻又涼了半截。這分明是假藥啊!
看出女兒心中的糾結,阮帆南又提醒道:“開始我是倒賣真藥的,不過後來就不夠了。我們用假的混進去也一樣賣,反正也吃不壞放心吧。”
“可病人萬一?”阮婉婉還是有些擔心,欲言又止道。
阮帆南語氣中又多了幾分不屑:“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一切就看命吧,反正有的人即便不治,也能熬過去。有的倒黴鬼,治了也沒用,到頭來還是個死。”
聽完父親的話,阮婉婉強裝乖巧點頭,心裡卻是更加震驚于父親近來遭遇的變化。
臨走阮帆南又提醒了一遍阮婉婉,“有什麼消息線索,記得去城郊廢工廠找爹!”
阮婉婉雖然心有餘悸,但回到大院後,手中多了父親給的錢,還是又變得心高氣傲起來。
軍區大院裡,宋青甜為了防止流感進一步傳播,和幫助病人增強身體,盡快恢複,也開始教給廚藝交流班中的家屬們制作藥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