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要出門子了?”有人議論道。
邊上的人撇撇嘴,“也沒見來請人的,花玉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花玉泉是花屠夫的大名。
“誰說不是呢,”有人哼笑道,“他家花月那樣,怕是也沒臉,草草嫁出去倒還好,要是讓陳家人知道是個什麼品性的,怕是要退婚。”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讨論着,幾乎都是看笑話的。
見着接親隊往花家去,不少跟上的,沒一會的功夫,花家院門前,圍了不少人。
起初陳大福好納悶,遠遠地瞅着花家門前怎麼沒人迎着點,一點都不想自家閨女要出門的樣子,這會看看倒又覺得沒什麼了。
陳大福從騎着的驢子上下來,等下門口。
那接親隊中間有人中氣十足唱道,“迎新人出門咯。”
花曉和陳美鳳一直等着呢,聽到唱詞的,進了花月的屋,将蓋着紅蓋頭的花月攙着,邁過了門檻走了出來。
等人到了門口,陳大福将花月抱起,穩穩當當地放在了接親的毛驢上。
又進來三四個人,跟着陳美鳳到屋裡,把那花月的那兩口箱子搬了出來,放在了驢車上。
花曉往院裡瞅了一眼,隻見花屠夫就那麼看着,一點出來的意思都沒有,真真是冷心冷肺,心裡對這人愈發的厭惡,想必原主出門時,也是這般。
好歹是相處十幾年的女兒,這做爹的,是一點舍不得都沒有。
随着鑼鼓聲,花月側着身子坐在毛驢上,可算是出門了,可她的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實在是不安穩。
等接親隊走出了村口,院門口有個人對花屠夫道,“玉泉,閨女出嫁,不請酒?”
“我閨女出嫁與你有什麼相幹,去去去”花屠夫不耐煩道,在家裡憋了一宿了,牌摸不着,酒也沒得喝,正一肚子火氣呢。
那死婆娘把聘金抓得死死的,花屠夫想着,等人散了讓她拿出一些來。
村民一聽這話,呵呵一笑,散了去,也不是真得喝他家的喜酒,挺晦氣的。
見人都散了,花屠夫看向陳美鳳,“愣着幹啥?把門關上!”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花曉把門關上,
這門一關上,花屠夫就急不可耐道,“那陳家給的銀錢給我拿上一兩。”
“沒有,”陳美鳳道,“那銀錢留着生孩子用,到時勞役稅要上繳,你都拿了去賭,到時候拿什麼上繳?”
這隻是一個不給錢的說辭,陳美鳳說得很是流暢。
“我叫你拿,你就給我拿!哪他娘那麼多廢話?”花屠夫不耐煩道,“趕緊的!别逼我動手!”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陳美鳳硬氣道。
“我看你是欠抽了!”花屠夫上前兩步,揚起手掌,就想給這個死婆娘來一巴掌。
可巴掌還沒落下,手卻被死死地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