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驢車有啥好看的,”李氏嗔怪道,手裡繼續搓着麻繩。
“不是驢車,是騾車,”路巧巧興奮道,這可是梨花村頭一份呢,以後在小姐妹面前多有面子啊!
李氏皺了皺眉,這咋還買了騾車了?這得不少銀子啊,原是想着路喬穩重,看來還是不夠沉穩,竟買了騾子,心中歎氣,這得花出去多少銀錢啊。
心裡雖說有些不悅,怪兒子亂花錢,但等騾車趕進了院子裡,李氏卻又高興起來了。
這騾子看着确實不錯,又高大,李氏上手摸了摸,心裡還是歡喜得緊。
這會聽到路家買了騾車了,都圍進了院子裡,這裡看看,那裡摸摸,摸得騾子有些不耐煩,不時地打着響鼻。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繞到了騾子後面去,去扯騾子的尾巴
路喬見狀,趕緊把那孩子拉開,被騾子尥蹶子,再給孩子踢出了個好歹來。
哪曾想,那孩子被拉開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整個人往地上躺在上滾來滾去,“我要摸驢,我要摸驢”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看見孩子哭,不說去把人拉起來,反而指着李氏的鼻子罵道,“你們家這麼些大人,怎麼還欺負起孩子來了?真是髒心爛肺”
“大伯娘,是你家柱子去拽騾子尾巴”路喬眸色暗了暗,耐着性子試圖解釋。
“拽一下能咋?能咋?能少一塊肉?”
原主的記憶中對這人沒啥印象,依稀是路家大房的媳婦,不過兩家早就分家了,之間又有矛盾,基本不怎麼來往。
路家人能忍,花曉可忍不了,這騾子現在是她固定資産的一部分好嗎!
“我說你怎麼說話的?會不會說人話?”花曉看向那個大伯娘,繼續輸出,“我家騾子金貴着呢!十二兩銀子買的,摸壞了你賠得起嗎?”
說着花曉走到了柱子剛才的位置,從地上撿起了兩根騾子毛,“掉了兩根!一根一文錢,給錢!”
“你鑽錢眼裡去了吧?”大伯娘不可思議地看着花曉。
“别廢話,賠錢!這毛是不是柱子拽下來?大家都看着呢!”花曉不依不饒,眼見就要伸手去拽人了。
大伯娘吓了一跳,趕緊把賴在地上的柱子拽了起來,嘴裡說着,“要死了,娶個失心瘋的進門,快走快走,别再叫瘋子給你打了”
“嘿!怎麼走了?說誰失心瘋呢?”花曉喊道,“兩根騾子毛,你記得把錢送來!”
路喬、李氏、路巧巧:“”
原本在摸騾子的村民,這會也不摸了,怕花曉發起瘋來,讓他們一人賠點錢,讪讪地收回了手,默默地退出了路家的院子。
這才安靜了下來。
三人眼神怪異地看着花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我沒失心瘋,就是唬她一下,”花曉些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剛才罵娘,你們沒聽見?”
李氏心裡感動,上去拉住花曉的手,“娘沒事,讓她說一句便說一句了。”
“那怎麼行!”花曉道,“罵您就是在罵我,瞧給她張狂的。”
路喬和路巧巧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心裡竟覺得,自己竟沒有花曉孝順,心底愧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