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到我腳了,”路巧巧疼得眼眶發紅。
花曉蹲下看了看,又上手摸了摸,“這裡疼嗎?”
“疼。”
看着有些紅腫了,估計是被踩到了關節上,花曉扶着路巧巧坐到騾車上,囑咐道,“好好坐着,别亂動。”
路巧巧坐好,嗯了一聲。
這會圍觀的都是王家村的人,兩人在這裡沒有熟人,自然沒人上來幫忙,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就連之前熱情打招呼的大娘,也站得遠遠的。
真是世态炎涼啊!
花曉心裡冷哼了一聲,将落在地上的裝着山核桃的布袋,撿了起來,丢到車上,坐上騾車,便要駕車離開。
“哎?小娘子,怎的不收了?”好不容易排到的隊伍前面的中年男子問道。
“你們村裡的地痞這樣對我家妹子,打今日起,不會再到你們村來收山貨了,”花曉的語氣不太好,氣這些人就眼睜睜看着,一點不幫忙,“你們自個拿到鎮上去賣吧。”
“小娘子,又不是我們欺負了你家妹子,這怎麼賴我們頭上來了呢?”有人道。
“那地痞是不是你們王家村的人?”花曉拉住缰繩,“若是你們不能管束好,往後再惹出更大的事呢?今日是我妹子腳傷了,下次再來指不定傷到哪了。”
“那話可不能這麼說,常言道,蒼蠅不叮無縫蛋的蛋”
花曉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好一個受害者有罪論,看來這種言論便是自古有之。路巧巧好好收貨,沒有僭越分毫,倒是成了有縫的蛋了。
“那照你這樣的說法,那地痞無緣無故給上你一巴掌,那是不是你有錯在先,人家才打你的?”花曉怼了一句,不願繼續和這些人掰扯。
就算掰扯赢了,又能如何?浪費這口舌。
再者,越是這樣的人,思想就越固化,他們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很難進行溝通。
“各位讓讓,我妹子腳傷了,我得帶她去看大夫,”說着,花曉便在騾子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騾車跟着動了起來,圍在一旁的人,趕緊讓開。
“小娘子,日後真不來了啊?”大娘大聲問道。
花曉揮了揮手中的鞭子,“不來了。”
“要死了,那李二家的癟犢子真是害人”
“那可不,聽說昨日夜裡又到處尋摸呢,想偷雞來着”
見花曉真走了,村民們倒是罵起了那地痞無賴,原本好好的,這上門收也是五文一斤,到鎮上自個賣也是五文一斤,哪個輕省,大家心裡自然有數。
花曉可不管他們這麼些,反正說不來,以後就不來了。
這附近又不是隻有一個王家村,村子多了去了,明日到别的村子收貨便是。隻是,保不齊别的村子也有地痞無賴,花曉心中歎氣,生活在這個時代,沒個男人跟着也是難搞。
“腳還疼嗎?”花曉偏頭看向路巧巧。
“不動就不怎麼疼,動一動疼,”路巧巧說,“嫂子,以後真不去王家村了?”
花曉嗯了一聲,“自然是不去了,這些人沒個幫忙的,還說風涼話,要不是那個死流氓跑得快,我非用核桃砸死他不可,敢欺負我們家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