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了片刻,才有一點力氣,“皇伯伯,歲歲歲歲是皇家血脈。”
沈清晏點頭,雙目赤紅,“沒錯,你就是。”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叫太醫,沒看她快疼死了嗎?”沈清晏對着衆人怒吼道。
然而,太監和侍衛們面露難色。
他大聲對着金銮殿内的明德帝和群臣喊道喊道:“皇兄,你隻聽三哥一言,便斷定歲歲并非皇室血脈,是否對歲歲不公平啊?何況抗旨的是臣弟,并非歲歲,何況,我沒接聖旨,歲歲仍舊是我朝的小郡主,就算她真的不是皇室血脈,可還是您的子民,皇兄一向仁慈,定不會忍心看到一個無辜的小生命枉死的!”
好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明德帝一直以仁德治理天下,他不想沾染一點罵名,所以這些話對他很管用。
明德帝嘴角抽了抽,“蘇呈,傳太醫。”
沈清晏這才松了口氣,他也清楚,滿朝文武,天下百姓,他隻有歲歲,而歲歲也隻有他。
太醫看過之後,确定沈歲歲隻有外傷,并未傷及髒腑,而且這傷勢也很快就會恢複,得益于她之前幹了不少的粗活,養的不嬌貴,不然要真的是嬌寵着的小姑娘,怕是這一闆子就送去見閻王了。
沈清晏原本是想讓人送小丫頭去太後那休息的,他知道太後一定會護着她的。
可沈歲歲卻不肯,她來了可不是去躲着的。
明德帝看着趴在朝堂上的父女倆,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們的确也站不起來了。
“皇兄,還沒打完呢!”沈清崇提醒道。
才打幾下而已,不夠解恨的。
沈清晏挑眉,确定女兒隻是皮外傷後,他雖然也心疼,但終究放下了一半的心,此刻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模樣,“三哥,急什麼?我現在這樣又不會跑掉,嘶哎呦。”
“皇兄,您看他這樣,成何體統?”沈清崇嫌棄地道。
沈清晏一早就看出來了,沈清崇也沒什麼本事,隻會告狀。
不過換句話說,但凡是他有心機,有謀略,怕是也活不到今天,就比如他們的大哥。
明德帝居高臨下的看着吵鬧的幾人,臉色越發陰沉,“夠了,六弟,三弟說她并非他的血脈,乃是莊子上的下人所生,他沒道理不認自己的女兒吧?”
沈清晏看着那些點頭覺得對大臣們,真想罵一句老糊塗。
于是,他也就真的罵了,“你們點什麼頭啊。”
“皇兄,歲歲本來也不是三哥血脈啊,她是我的閨女啊,我的血脈啊。”
明德帝頓了頓,“胡鬧,大家都知道她是三弟過繼給你的。”
沈清晏點頭,“是啊,親生的閨女都忍心交給别人養,那不認閨女的事兒他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明德帝捋了下胡須,目光落在了沈清崇的身上。
沈清崇趕緊站出來,“皇兄,她的确不是我的血脈,我有人證的。”
“我也有證據!”
突然,沈歲歲虛弱地擡起頭,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