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清晏依舊沒去上任,反正位置在哪兒了,别人也搶不走。
他則帶着沈歲歲把春情送回了弄月樓。
可弄月樓如今是滿是灰燼,别說春情了,就是其餘的姑娘也沒地方安置呢,如今都在客棧裡頭呢,姑娘們又挑剔,住的客棧也不便宜。
人家客棧可不讓接客,老鸨子如今是每天一睜開眼睛就純賠錢。
可她還要起來,張羅着重新建一座弄月樓。
三個人到的時候,她正跟工頭商量着門頭要多高多大,可眼下一片焦黑,沈歲歲是什麼都看不出來,隻能靠想象。
“媽媽!”春情驚呼了一聲,仿佛才知道似的,“咱們弄月樓怎麼成了這樣?”
老鸨子看了眼三個人,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罪魁禍首就是沈清晏,可就算知道了,戲也得唱下去,“春情啊,你可算回來了,咱們的家都叫人家燒了。”
“誰幹的?膽子也太肥了吧?不知道這裡是我罩着的?”沈清晏兇狠地道。
沈歲歲要是不知道幕後黑手就是爹爹,還真被騙了。
如今她隻能說爹爹的演技真好,适合去唱戲,她得好好地學着。
老鸨子也是個人精,哪怕周淮安打死都說不是他幹的,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沈清晏,聽也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官府的人說是周公子幹的。”
“啧啧啧,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打不過我,就燒弄月樓,太缺德了。”
老鸨子咬牙切齒,不知道是罵周淮安還是罵沈清晏,“太缺德了,缺大得了,一輩子生孩子沒那啥眼兒!”
沈清晏抿了抿唇,“既然弄月樓都燒成這樣了,那春情姑娘如今回來也沒地兒住,剛好,歲歲喜歡她,太後也誇獎了她,我有心将她贖身。”
“贖贖身?”老鸨子嘴角抽了抽,“王爺,她可是我們這裡的頭牌姑娘,我就知道她有大福氣,我的好閨女啊,你日後飛黃騰達了,莫要忘了媽媽我啊。”
春情姑娘抿唇一笑,她還以為老鸨子會攔着她呢,“媽媽哪裡的話,我是弄月樓的人,即便出去了,也不會忘的,更不會忘了媽媽對我的好。”
在她受傷的時候,故意通知周淮安來欺負自己,不過大家彼此都是利用,說這些也不過是場面話而已。
“好好好,王爺,她跟着您呢,我是放心的,隻要你好,媽媽這裡一切好說。”老鸨子笑了笑,“王爺對春情也是情有獨鐘,我也願意看二位成就好事,這贖身的錢嘛”
她滿臉橫肉擠在一起,“五萬兩,王爺應該不在乎的吧?”
“五萬兩?”沈清晏咬牙切齒,“是不是有點多啊?”
“不多不多,您想想春情在我這兒一晚上少說也要賺個幾百兩,這五萬兩銀子,都不夠我培養她的錢,王爺,您瞧瞧,我這弄月樓都沒了,您手底下漏一點就夠我的。”
“你當我是财神爺呢?我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他的銀子都是去靖王府搶來的。
可搶來的就是他的銀子啊。
“五萬兩太多了,若是叫那些大臣們知道了,少不得要去皇兄哪裡告我的狀,到時候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那您能給多少?”老鸨子問道。
春情眉頭微微一皺,此刻的她猶如一件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