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1頁)

孟老夫人眉頭緊鎖,“你别胡鬧,也不瞧瞧今天是什麼日子,譽王爺,您平日縱着她也就罷了,今日是我兒媳,她的舅母發喪之日,怎能由着她胡來。”

“孟老夫人,此言差矣,孟少夫人過世,歲歲作為晚輩祭奠下舅母,再睹她的容顔,并無過錯,反倒是您老,如此攔着,莫不是真的如歲歲所言那般,孟少夫人的死另有隐情?”

沈清晏的聲音不高,卻像一塊冰投入滾油,在肅穆的棺椁前炸出一片死寂。

他負手而立,眼神卻利得像把出鞘的刀,直直射向孟老夫人。

“譽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孟老夫人的指節在拐杖上攥得發白,鬓角的銀絲在白幡的映襯下,竟顯出幾分狼狽,“我兒媳因為前些日子的事心中不快,一時想不開服毒自盡,說來慚愧。”

“老人家不必慚愧,做出那傷風敗俗之事的是您的兒子,又不是您。”沈清晏冷冷地道:“我聽聞服毒自盡者有假死一說,便是那人初時毒性發作而氣息全無,但也有些人會後面醒過來。”

“王爺這是打哪兒聽說的,我自然也願意她醒來,可這是不可能的。”

孟老夫人的拐杖在青石闆上重重一頓,眼裡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譽王怎可相信這樣的話?”

然而就在這是,棺材裡居然發出了敲擊聲,不重,很輕,一開始很緩慢,但幾下之後就加速了起來。

莫說别人了,就是孟老夫人也吓了一跳,擡着棺材的人,差點就把棺材扔了。

“詐詐屍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省,人群四散而逃,但是膽大的人也隻是在附近躲了起來,眼睛卻瞄着那棺材的動靜。

明明很怕,就是耐不住好奇地想看。

敲擊聲越來越急,“咚咚咚”地撞在棺木上,像有人在用指甲拼命抓撓。

孟老夫人腿一軟,手裡的拐杖“哐當”落地,銀絲鬓角被冷汗濡濕,貼在枯槁的臉頰上。

她死死盯着那口棺材,眼裡滿是懼意。

“娘!”孟昭被人攙扶着走了過來,身上的傷每走一步,讓他痛苦加重一分。

沈清晏卻往前挪了半步,月白長衫在混亂中依舊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