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查！”裴元德目光陰鸷，邊朝車位走去邊冷聲道，“查清楚那個女人究竟什麼來頭！查清楚裴燃怎麼雇到這樣的洪水猛獸！”
另一頭。
‘洪水猛獸’已經悄無聲息扯開車門，鑽進了車後座。
裴燃轉眸，看到她随手扯掉兜帽和口罩，然後唇角一勾，朝着他傾身過來。
裴燃瞳孔驟縮，看着她五官秀緻的臉在眼前靠近。
而林歲晚隻是擡手将先前從他鼻梁上摘下之後，就一直沒還回去的眼鏡，重新給他戴了回去。
“怎麼樣裴總，剛才算是對付了他嗎？要是不算解氣的話，我再和他去打一場？”林歲晚笑着問道。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主要是剛才那樣其實比較打臉，做我們這行的被人用小紙片當飛镖打得身上血呼哧啦的，基本算是晚上睡覺都能氣醒的程度了。”
裴燃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低聲道，“算。”
何秘書在副駕坐着，顯然有些興奮，“林小姐，你剛才也太厲害了，小紙片怎麼會有那麼厲害的效果？！”
林歲晚随意将頭發往耳後攏了攏，“隻要力道夠大，就能造成傷害。水那麼無害，高壓水槍一樣能打穿玻璃。”
裴燃略略擡眸，對何秘書說道，“你開車。”
何秘書馬上坐到了駕駛座，啟動汽車開了出去。
裴燃伸手按了個按鈕，車廂前後排之間緩緩升起一扇隔檔，将後座隔成了獨立的空間。
他擡手摘下眼鏡，拿了塊眼鏡布，垂眸細緻擦着鏡片，聲音低沉平靜，“說吧。”
“嗯？”林歲晚哼出一個略帶疑問的音節。
“有什麼想要的嗎？”裴燃聲音和平常似乎沒有什麼差别。
但細聽就不難聽出這個男人此刻心情不錯。
原本先前隻是承諾不管她有什麼目的，以後都可以提供幫助。
而現在，都沒等林歲晚開口，裴總倒是主動先問她想要什麼了，可見其心情當真是不錯。
林歲晚笑了起來，輕輕眨了眨眼，“裴總這麼主動，看來心情不錯啊。”
裴燃手中擦鏡片的動作一僵，側目就看到了那雙靈動的狐狸眼裡毫不掩飾的笑意。
這男人位高權重，旁人或許畏他懼他，但林歲晚其人，被槍口指着腦門也沒慫過，全然不知恐懼為何物。
對上裴燃的目光，不僅沒有退縮，反倒繼續說，“早說嘛，我剛才可以多教訓教訓，甚至可以讓那老登沒法躲。”
聽到她話語裡對裴元德的稱呼，裴燃原本還冷峻的目光，倏然就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