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晚眸色涼涼,嘴角挑着些若有似無的笑意,比目光更涼。
隻不過一放下茶杯,她的目光就恢複如常,帶着溫和的笑意還有純然的好奇看向廚子。
“陳叔,可是蘇小姐和裴少不是訂婚了嗎?她這危機感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我隻是個拿工資辦事的保镖而已,難道還能撬走她未婚夫嗎?她也太看得起我了。”
陳廚子:“沒有感情基礎是這樣的,就沒什麼信任。”
“聽說是因為蘇小姐對裴少有救命之恩?”林歲晚說着笑了起來,瞧起來很是活潑開朗沒心沒肺,“那她對我有危機感又有點合理了。”
陳廚子見她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眼彎彎說道,“我是保镖嘛,可以說是以後最有可能對裴少有救命之恩的人了。哎,真榮幸。”
陳廚子和張園丁都笑了起來。
陳廚子:“你還挺樂呵,被蘇小姐針對可不是那麼好玩兒的。”
林歲晚擺擺手,“苦中作樂嘛。”
張園丁大概本來就不是嘴嚴的人,聽到這裡撇了撇嘴就又吐槽似的咕哝着:“要真是有救命之恩的話,可能又沒那麼大危機感喽”
陳廚子朝張園丁瞪了一眼,嫌棄他是個破嘴巴,什麼都能往外說。
林歲晚就喜歡這樣的破嘴巴,她給張園丁倒上一杯飲料。
看似不經意地随口問道,“那可是救命之恩,難不成還能是假的嗎?”
張園丁嘿嘿一笑,“我和你說”
陳廚子已經放棄了,也懶得勸他了,反正他這個嘴巴,就算今天沒出事兒,也總有一天會禍從口出的。
林歲晚臉上原本還是全然好奇的神色,眼睛都亮亮的,也是她這好奇求知的神色,讓張園丁很有為她解惑的想法。
但林歲晚的表情在這一刻忽然就松了勁兒,原本還亮亮的眸子很快變得有些淡然。
張園丁本來還不解她表情為何變化得如此快。
下一秒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冷冷的咳嗽,一個沒有什麼溫度女聲說道,“湯沒了,廚房還有嗎。”
陳廚子趕緊站起身來,“還有的,太太,我這就端過去。”
站在門口的中年女子,形容高貴,氣質優雅。
是林歲晚記憶裡隻剩一個模糊輪廓的蒼白影像。她的母親,李雪秋。
按說每個人和久違的母親相處,心裡都會有些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