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細細打量身下男人的神情。
隻見他俊逸眉眼中,神情坦然自若,并不像在說謊。
換位思考。
如果她是幕後主使。
那為了惜命,也的确不會找一個病秧子代勞。
渣爹撒謊了?
又或者,是有人頂着謝驚瀾的名義在外利用宋富貴?
夜色濃稠,燭火映照,窗外芭蕉碧翠似絹。
宋绾從床榻上坐起,揉着手腕發呆。
可恨。
渣爹真是殺早了。
懊悔之際,宋绾注意到一件險些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和肺痨病人近距離接觸。
她怕是不日也要得病!
宋绾臉蛋氣得發鼓。
其實她并不怕死。
她隻怕自己死得随便,無法在死之前找到兩世害她的真兇。
要真死得輕易。
那她重生的意義在哪裡?
“謝三公子,你明知道自己得了肺痨,也明知道我是假新娘。”
“那為何掀蓋頭時,你要摘面紗?擒住我手腕時,又離我那麼近?”
少女臉色似霜,不過花一般的年紀,專屬年輕人的神态依舊靈動。
她奪過榻上原先掉落的玉如意,“你是故意的?”
手柄怒顫指向謝驚瀾。
逼問,“你打定主意要将肺痨傳染給我?”
謝驚瀾正襟危坐,不太自然地拍了拍绛紅衣袍。
男子身上獨特清幽的藥香,随動作彌散。
緩和關系道,“宋姑娘,我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