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也是這麼想的嗎?”
宋绾堅韌的目光聚集在謝老夫人身上。
謝老夫人蹙眉,不屑溢出眼眶,“大房媳婦說的話,難聽是難聽了點。”
“但她說的何嘗不是實話?”
“眼下驚瀾重病,你最重要的任務是傳宗接代,而不是插手生意。”
撚動佛珠反唇相譏道,“一來咱們謝家不同小門小戶,家私比你娘家這種貧戶強千萬倍不止。無論藥鋪行業和礦山,單拎出哪一樣,你都掌不了這個舵,撐不下這份家業!”
“二來,我要是真将産業分給你。”
“屆時你生意做不好,驚瀾再命喪黃泉。那豈不是丢了芝麻還丢了西瓜?”
夏日炎熱,慈萱堂外蟬聲狂躁。
知了似遊走在曝曬而亡的邊緣,在死亡夾縫中掙紮着求偶創生。
蟬聲一縷一縷刺進宋绾耳膜。
少女神識遊走,最後落在慈萱堂這個名字上。
宋绾前生可以說是大字不識。
不過不知為何,這一世她并不覺得自己是個胸無點墨的人。
起碼她腦子裡浮現出關于慈萱二字的注解。
證明她好像并不與記憶契合,隐約是曾讀過一些書。
慈萱,意指母親,又指仁愛。
謝老夫人似乎想用居住之地的名字,提醒自己做一個慈愛的母親。
可這老婦越約束自己什麼,就越缺什麼。
或許
她可以借此為突破口拿到謝家産業。
“娘,你是不是真的不疼夫君?”
少女笃定的言辭猶如平地驚雷,将謝老夫人炸得體無完膚。
後者雙眸瞪得渾圓,“三房媳婦!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
“是胡言亂語嗎?”宋绾反問。
她笑道,“若是胡言亂語,那為何昨日大嫂差點毀掉婚事,娘對此的處置卻是大事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