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前曾見過什麼人？被人所害？”
“還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被人給毒死了？”
宋绾連聲追問。
王水生滿眼疑惑，仿佛隻會搖頭這個動作。
他道，“我死前見過的人隻有我爹娘，還有店面裡的夥計。”
“至于吃的東西，和往常無異。無非是槐葉汁和面做的涼面，還有胡瓜和焯水葵菜之類的。對了，今日天熱，廚房還煮了可以清熱解暑的金銀花茶湯。”
王夫人适時出聲，一副我沒有騙你吧的架勢。
附和，“宋小玄師，你看我說得是實話吧？”
“我兒子吃食和往常無異，他突然暴斃，我懷疑是你用邪術暗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宋绾揉了揉眉間。
輕聲問，“你為何說，你是因你父親王十三而死？”
不提王十三還好，一提，王水生瞬間炸毛氣急敗壞。
他别過頭怒視自己的親爹，臆測道，“冥君，我爹這個老東西不是好貨！”
“當初栾家傳出有尊純金觀音像”
“孽障，你住口！”王十三出聲呵斥。
王水生才不管親爹是否惱怒。
他都死了，生前的親爹還能管得住他？
捅破舊事道，“當初栾家傳出有尊純金觀音像，他這個老貨日夜難寐，滿眼都是金像！”
“我爹心生貪念，竟然夥同街上的東家們，裝作流匪闖進栾家！”
“裝扮的伎倆也十分拙劣，他們隻蒙面，連平日裡穿的衣裳都沒換，好似隻要将臉蒙住，就可以堂而皇之做壞事！”
王水生當日貪玩，趴在栾家院牆上，親眼所見——
“他們将栾家洗劫一空，數代相傳的财物，但凡是能找到的，他們全都将它瓜分！”
“還在栾家裡裡外外找了很多遍！”
“因沒有找純金觀音像，他們惱羞成怒，開始人面獸心！”
“我爹竟然主張将栾勝一家男女老少的衣裳都扒光，還将人綁了起來！”
王水生至今都無法忘記那日所目睹的一切。
平日裡樂呵呵，常愛拿琥珀色饴糖分給孩童的村長栾勝，像待宰的瘦豬，吊在藥鋪後院的雨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