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繼續審問王十三，“斷腸草是禁售藥材，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斷腸草？”
“還有，你将這些告訴我，以後打算怎麼辦？你不擔心東家們會斬草除根害死你？或者，你不擔心我扭動就把你送到官府？”
宋绾對生死簿上的信息有些好奇。
今日王十三說明實情且認罪，那他怎麼還能有十幾年壽命？
王十三揣着手，捏得手骨節泛白，“何東家給我的。說是藥農孫福在山上挖到了斷腸草，但此類藥材觀音村不收，若要出售，得去城裡的官營藥肆。孫福本想自留，後來也不知怎麼，事情竟然被何東家知曉，斷腸草也被她買下。”
“至于我以後的打算”
王十三早就為自己留好後路。
在某官員來觀音村求符時，他使了大價錢，讓人收自己為義子。
盡管那官員年紀比他小了一半。
按照大梁律，八品以下官員及七品以上官員親屬，享有贖刑制度。
所謂贖刑，就是除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以外，隻要願意繳納七十五公斤銅，便能免除死罪。
他準備收拾行囊離開觀音村。
日後東窗事發，再打點官差，餘生犯不着受罪。
“真令人不齒。”宋绾嗤之以鼻，秋水一般的眸子奚落看着王十三。
這人，如意算盤打得真響。
讓人生氣的是，偏偏後路還合法。
可惜栾家後人被殺了個精光。這個世上，恐怕少有人，願意替栾家複仇。
宋绾問得差不多了。
有關王水生身死一事，真相大白。
将生死簿還給黑白無常，對王十三道，“最後兩個問題。”
“這兩個問題你答或不答，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但我還是想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