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屍房内,
陳甜甜在沈析的指導下,拿着手術刀,仔細地将王建軍的胸膛劃開,
死者王建軍的身材中等勻稱,肚皮看開,血水在骨架皮肉的包裹下,并沒有溢出來。
陳甜甜拿着針管,一點一點地将血水抽出來。
“下手可真很啊,肋骨多處骨折”
陳甜甜小心翼翼地翻動着他的胸腔,感慨地歎了口氣。
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死者身上的屍斑也開始浮現出來,省錢遭受過肌肉壓迫的位置,也愈發明顯。
沈析盯着死者脖頸處的淤青。
她突然停下動作,手術刀尖懸在泛青的血管上方,她用手仔細摸了摸,說道:“舌骨右側斷裂,甲狀軟骨有橫向擠壓傷。”
她又湊近一點,用手在脖頸處的淤青模拟兇手的姿态,她沉聲說道:“扼頸時兇手左手發力,指節壓迫後頸,處呈現月牙形瘀斑。”
沈析又仔細查看了一下淤青範圍形成的五指的大小,丈量了一下,說道:“根據大小判斷,和深淺方向,造成淤青的嫌疑人為女性。”
她直起身來,對陳甜甜說道:“加上之前死者後腦緻命擊傷的側寫,基本可以确定,背後緻死兇手為女性,身高165左右。兇手從後方,左手用力扼住脖頸,右手用木棍用了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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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擊,白熾燈在李潔頭頂晃出慘白光暈。
走廊傳來急促腳步聲,警員拽着個渾身機油的矮胖男人闖進來。
李潔丈夫甩開鉗制撲到桌子上,油污指印在顧珩面前的資料上洇開:“你們是不想讓我們好過了是嗎!為什麼要把我們抓來你!”
顧珩聞着男人身上的機油味,緊了緊鼻子,躲開一點,站起身來。
警員立刻将他控制住,拽到旁邊,按在李潔旁邊的座位上。
“别說話了。”李潔低聲說道,用手按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看了看李潔,兩人似乎對了對眼神,男人便安靜了下來,犟了犟鼻子,縮着上身,弓着腰不再說話。
顧珩重新坐下,問道:“叫什麼名字?”
“趙長明。”男人低沉着聲音說道。
“昨晚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之間,你在做什麼?”顧珩皺着眉頭,嚴肅地問道。
趙長明微微側目,看了一眼李潔。
李潔瞥了一眼顧珩,咽了口唾沫,低聲說道:“你如實回答就行,幹什麼了你不記得嗎?”
趙長明看向顧珩,癟癟嘴,說道:“哦,昨晚我在廠子加班。”
“有人可以證明嗎?”顧珩問道。
“我接到道路搶修電話,上路去修車了。”趙長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