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白熾燈在嫌疑人頭頂投下慘白的光斑,他喉結滾動着,幹裂的嘴唇哆嗦着,視線在顧珩和許毅之間慌亂閃躲。
顧珩猛地将手表鑒定報告拍在桌上,紙張撞擊桌面的聲響驚得嫌疑人肩膀一縮。
“你一家不在附近,二不在河道釣魚,三更是工作與此無關。”顧珩緊着眉頭,繼續說道:“你一個工地叉車司機,怎麼會知道那裡的什麼水位調整!?”
嫌疑人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指節泛白。
喬曼走上前,将手表繞在男人的手腕上,按照粗細程度,剛好卡在那個早已磨損的空洞。
男人無從辯駁,慌張地把手抽出來。
“我是張惠讓我去的!”男人終于忍不住,脫口而出。
顧珩微微側目,那股子氣兒也松了下來,他放松身體,眼神也開始變得舒緩起來。
許毅準備好之後,便點頭示意顧珩。
男人低着頭,說道:“張惠就是那個通訊記錄裡的人,她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說讓我幫她辦件事。那可是一筆巨款支票!有了這筆錢,我下半輩子都不用再苟着做人了!”
男人情緒激動地說道。
顧珩問道:“巨款支票?”
這倒有些吸取了,隻是殺一個周北,不至于耗費這麼多去辦
“對,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數字,是我這輩子加上下輩子都賺不到的錢。”男人眼睛依舊發光地看着顧珩。
看着他沉樸可以說廉價髒污的穿着,基本可以理解他看到巨款的興奮。
“支票兌現了嗎?”顧珩問道。
“沒有,這段時間太危險了,我想着先避避風頭,等過了這陣子再去拿錢離開這裡。”男人說道。
“現在支票在哪?”顧珩繼續問道。
男人把手揣進口袋,從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裡拿出了一張紙。
喬曼上前将那張紙拿過來遞給顧珩。
顧珩展開僅僅是看了一眼,便無奈一笑。
“虧你也信,這就是一張a4紙打印出來的,旁邊還有裁剪的痕迹,甚至連兌現銀行和賬戶信息都沒有,隻是一串阿拉伯數字,你就信了。”
顧珩将支票放到許毅一側,男人搖着頭,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顧珩。
“你的意思是,這張支票是假的?”男人聲音都開始有些哭腔的顫抖:“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顧珩搜索出一張支票的樣式,走到男人身邊,說道:“看看,這才是一張完整支票的樣子。”
男人雙手握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她竟然騙我!”
顧珩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道:“老實交代,她是怎麼找上你的,都做了些什麼。現場發下了你的東西,你怎麼都抵賴不掉的。”
男人雙眼發狠,胸口劇烈欺負,緩了好久,才呼吸平穩下來。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