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硯聲大概是真的很忙,短暫的車程還接到幾通電話。應該是港城那邊打來的電話,他說的粵語,時不時夾雜着幾個英文。
磁實的聲音說粵語很好聽,節奏舒緩,不疾不徐。可能是顧及車内還有人,聲音壓得比較低。
林疏棠還是沒忍住,通過後視鏡去看後排的男人。
他邊低頭翻看文件,邊打電話:“今晚發給我可以再改一版”
林疏棠不懂粵語,黎硯聲說話的内容,她斷斷續續隻能猜出個大概,說的大多是工作上的事。她不是很關心。
電話結束後,助理與他的對話,卻讓林疏棠膝蓋上交叉的十指緊了緊。
助理問:“老闆,總部那邊問什麼時候能結束?”
他說:“兩周。”
林疏棠不知道自己的翻譯是否準确。如果準确,那是不是說明,他可能兩周後就會離開。
她嘴唇翕動幾欲開口,但貿然問的話,又擔心會顯得過于急切,便什麼都沒說。畢竟,他們現在這樣幾乎是沒有交集的關系,怎麼問,都會顯得奇怪。
不知不覺的,林疏棠看着後視鏡裡的男人失了神,還是黎硯聲的助理提醒到小區門口了才回過神來。
“林小姐,到了。”鐵皮門依舊是隻開了半扇,車子在門前停下。
“哦,好,謝謝!”她手搭上門把:“到這兒就好,剩下的路,我自己走進去就好。”
說完,沒等對方再說什麼,直接開門下車。
那天的事情,林疏棠并不覺得黎硯聲沒看出來自己是在勾引他。可過後,他卻沒有任何明确的表示,拒絕也好,接受也罷,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沒有過。
這樣模糊的感覺,讓林疏棠琢磨不透。所以,她在賭,賭他會不會開門下車,賭他會不會提出送她進去。
倒不是覺得自己重要到能讓他放在心上,隻是想通過這件事,推斷黎硯聲的态度。
遠光燈一直正對着大門開着,隻是,一直到林疏棠跨進鐵皮大門的門檻,車内的人始終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更沒有開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