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棠,你現在去四樓包廂,衣服我讓人給你送上去。”
“好。”對講機傳來喬山的聲音,林疏棠邊回答,邊走向電梯。
快靠近的時候,看到右前方的專用電梯口,有一行人談笑着站在那。電梯門開,林疏棠隐隐約約聽到一聲:“黎先生。”
下意識的擡眼去看,那行人已經進入電梯離開。她不禁搖頭笑一下,還真是魔怔了。
今晚的演出服是一條長裙,墨綠色的,布料放在燈光下,會有淡淡的錦光。林疏棠去換衣間換上,然後去包廂。
應該是在等着她進去,門口的服務生還站着,沒有把門關上。
踏進門的一瞬間,有幾道視線向她投來,赤裸的,肆無忌憚。
林疏棠擡頭,從沙發區的人裡,一眼鎖定坐在中間的黎硯聲,他竟然真的在這兒。
從前算計着接近他,很少在陳家見到。現在換了工作,剛打算遠離,卻在這兒遇上了,這還真是有些可笑。
“新來的?不錯,拉一首那個什麼半夜曲給黎總聽聽。”說話的是靠近門邊的男人,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
林疏棠擡眸看一眼黎硯聲,對方卻好像沒發現她,又或者說是不認識她一般,隻微微颔首,把玩着手上的酒杯。
琴聲舒緩而出,黎硯聲喝一口酒,眼皮微撩。視線裡的女孩,拉琴的時候,神情投入。細長的天鵝頸,白嫩脆弱,身體随着琴聲前後律動的樣子,像一株在風中搖晃的蘭花。
一曲結束,剛才點歌的人又點了幾首。最後,朝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林疏棠看到那人小跑着出去,回來後将一沓百元鈔票遞給了對方。
男人站起身,拿着鈔票朝林疏棠晃了晃。
林疏棠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看一眼旁邊坐着的男人,還是放下琴走上前去。
“拉的不錯,賞你了。”男人說話輕浮,一把攥上林疏棠的胳膊,拉着人在身旁坐下。
林疏棠心裡抗拒,擡眼去看中間的人,對方卻依舊不說話,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玺城倒還真是給人驚喜啊。長這麼好看,在這兒倒是埋沒了。”他已經喝了不少酒,林疏棠剛一坐下,便聞到濃濃的氣息。他說話的時候,混雜着口臭,實在讓人覺得惡心。
他手搭上林疏棠的腰,摩挲着轉頭去問包廂裡其他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另外幾人點頭附和,男人便更加肆無忌憚:“要不是玺城那破規定,哥哥一定助你脫離苦海。這老闆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毛病,才定了那破規定。不會是不行吧?哈哈哈哈。”
“算了,不能跟哥哥走,陪哥哥喝一杯也是一樣的。喝完,哥哥把這一沓鈔票都給你。五萬夠你拉這破琴好幾晚了。”
暗示性的話,就這麼大肆的被說出,針對的還是自己,林疏棠面色更加不好。看着面前的酒杯,拒絕的心思完全寫在臉上。這可不同于之前在蔣北謙生日宴上的那些果酒,度數最低都得有四十多。這滿滿一杯喝下去,她這副破身體,大概就得進醫院去。
林疏棠遲遲不動,旁邊的人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不依不饒道:“怎麼,不給我面子。”
林疏棠看一眼門口的方向,現在隻能期望有人進來,她才能找機會出去了。
沙發中心,黎硯聲側頭,就瞧見女孩秀氣的眉頭皺在一起,深呼吸一下後單手接過酒杯。
“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沉穩的,帶了幾分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