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四十度，最近有沒有受涼？”
“從溫泉裡出來在沙發上躺了兩個小時左右。”黎硯聲手插西褲口袋，在一旁站着：“再給她做個血液測試。”
“好的，黎先生。”
蔣沁媛在旁邊聽着，有些雲裡霧裡。發燒為什麼要做血檢，還有疏棠現在的樣子好像比剛才精神不少，這真的沒問題嗎？之前還蔫吧的人，現在看起來就像全好了一樣。
“醫生，她沒事吧！怎麼感覺一下子就精神了？”
醫生聽出她的意思，解釋：“沒問題，有些人就是這樣，低燒時候難受，高燒反倒是沒感覺了。”
“哦。”
第二天一早，林疏棠醒的時候，已經是9點多。側頭，看到黎硯聲雙手交叉環在胸前，閉着眼睛半躺在陪護床上。他身上還是昨晚來時候的那套衣服，臉上有淡青色的胡茬，眼底也是淡淡的烏青色。一米左右寬度的床，在他躺着，略顯局促。
護士推開門進來，給林疏棠量了一下體溫：“不燒了，等下辦完手續就可以出院。”
“謝謝。”
黎硯聲聽到聲音，從陪護床上起身站在旁邊，等着護士走了以後開口問：“餓不餓？”
“有點。”
“收拾一下，帶你去吃早餐。”
說完，黎硯聲轉身，提起床頭櫃上的一個袋子進了洗漱間。
男人背影寬厚，那一袋洗漱用品，在他手裡看起來很小的樣子。
林疏棠腦海裡在想昨晚的事情。昨天晚上，她跟黎硯聲的對話，她還都記得。
他昨晚會來學校，林疏棠是意外的，畢竟，他們之間，都是她帶着算計的蓄意靠近。
表面來看，黎硯聲好像都順其自然的接受了，卻從來沒有主動邁出過一步。對于她，黎硯聲沒有承諾過什麼身份，女朋友，似乎不可能，情人，他也沒說過。
黎硯聲出來後，看到林疏棠在床上發呆，看出她心裡似乎有事，問：“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在想等下要吃什麼好？”
她應答的時候，臉上是如往常一般的淡笑，卻不難看出剛剛可能有過負面情緒。她不想說，黎硯聲也沒有追問。成年人，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很正常。
他把床頭櫃上的另外一個袋子遞給她：“去洗漱吧！”
“好。”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還是黎硯聲自己開的車。車子走到一半的時候，林疏棠認出來是去出租屋的路。
車子在出租屋樓底停下，林疏棠下車，黎硯聲也從駕駛座下來，他問：“不請我上去坐坐？”
聞言，林疏棠關門的動作頓了一下。上一次，她問他要不要上去坐坐，他說有些事，不适合她做。而現在，是他主動提出上去。似乎一夜過後，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她微微點頭，帶着黎硯聲上樓。
林疏棠的房門上刷了一層白漆，看起來比較新的樣子，實際上卻還是以前那種老式的鐵門。仔細看的話，白漆掩蓋下，隐約還能看出原來是紅色。這種門不隔音，防盜效果也一般。
黎硯聲看着林疏棠從包裡掏出鑰匙開門，不是很容易的樣子，拉着門把手試了幾次，才成功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