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夜晚，帶着海風特有的涼。
黎硯聲坐在病床前，合着眼養神。範斯卓拿着手機從外面進來，輕步走到黎硯聲旁邊，恭敬開口：“老闆，蔣總的電話。”
黎硯聲接過手機的同時，起身走出病房。
在醫院樓道裡抽煙不合适，黎硯聲拿着手機進入電梯，一路上了天台。
天台的風不小，帶着些涼意，吹散幾分倦懶。
“叮”金屬的清脆聲過後，橘色星火燃起：“什麼事兒？”
蔣北謙：“不打算再來京市了？”
黎硯聲手撐在圍欄上：“老爺子這邊暫時走不開。”
“你對林疏棠，到底有沒有内個意思？”
黎硯聲食指和中指夾開唇邊的煙，平緩一笑：“怎麼，你也去娛樂雜志社進修了？”
“不樂意我八卦？那看來”蔣北謙拖長了語調，而後，似乎是随意的開口：“你老婆要跟人跑了你也不在乎了。”
“醫療器械那個項目，金總似乎也挺感興趣的。”黎硯聲聽到這話，舌尖用力頂腮幫一下，靜默片刻，卻如往常一般平靜開口，一點沒有被吓到的意思。
“老狐狸，你還真是一點不吃虧。”蔣北謙笑罵了一句，而後繼續到：“行了，我也不跟你開玩笑了”
“林疏棠跟金家那小子，已經定了婚約，訂婚時間在後天。人家要撬你牆角，你還想着合作。”
黎硯聲：“之前跟她相親那個？”
“嗯。”蔣北謙歎一口氣：“作為兄弟，我知道的可都告訴你了，你要是放不下，那就趁早。打電話就是跟你說這件事，沒其它事了，挂”
他話沒說完，黎硯聲先一步挂斷了電話。他沒有立馬回病房，在天台又抽了兩根煙才回去。回去後，沒在病房待太久，便又起身離開。
“去公司。”
“好的，老闆。”範斯卓應着話，心裡還有些驚訝。時間也不早了，倒是沒想到老闆還會去公司。
這一夜，黎硯聲一晚上沒睡。範斯卓好奇，老闆是受什麼刺激了，要這麼逼自己，後面幾天的工作，能做的都做了。
正好奇着，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打開，黎硯聲從裡面出來，眼下有些淡青色，眼珠微紅，但整個人倒是不顯頹唐。
“讓項目部的來彙報工作，醫院那邊再做一個檢查，檢查結果盡快給我。”
“是。”
下午四點，黎硯聲處理完工作，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範斯卓拿着報告從外面進來。
他把報告放到桌上，開口大概複述着醫生的話：“醫院那邊的意思，老爺子現在的狀況算是勉強穩定了，但這是沒有意外的前提下。老爺子現在身體很虛，稍微有點什麼，可能情況就又會加重。”
他說話的時候，黎硯聲就順手翻看着報告，看完，眸光微斂，而後開口：“訂一張今晚飛京市的機票。”
範斯卓點頭，接過黎硯聲遞來的文件。
說實話，範斯卓是明白醫生的意思的，這話已經是往好聽了說了。黎家老太爺的身體，現在說是強弩之末也不為過，完全就是靠錢吊着一條命。
這種時候，老闆離開去京市，可能的原因太少太少。他能想到的，就隻有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