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的酒量實在算不得好,就算身體允許,她也不适合喝酒。這一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鹿苑的,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醒的時候,黎硯聲已經不在身邊。
吃早餐的時候,陸姨說:“先生早早的就去了公司。出門時候留了話,說是中午在公司吃,太太不用等他。”
林疏棠聞言,嚼包子的動作停下,低頭看着手裡緩緩攪動的小米粥。
看林疏棠不說話,陸姨知道她應該是再想事情,開口說了一句:“太太,那我就先去忙了。”
然後便離開,把空間留給林疏棠一個人。
林疏棠的腦子裡一直飄着陸姨的那一聲“太太”。她在鹿苑已經住了有幾個月,陸姨現在叫她太太,不會是自作主張,應該是黎硯聲授意。
一個上午的時間,林疏棠的心都飄忽忽的,一直在想黎硯聲這樣的交代,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其中,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中午吃完午飯,林疏棠坐在院子裡看花,旁邊小茶幾上放着一杯鮮榨的葡萄汁。
太陽打在身上,暖融融的,實在是舒服,林疏棠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陸姨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太太,太太。”
林疏棠睜眼,看到陸姨拿着手機,“太太,先生的電話。”
伸手接過放到耳邊:“喂,怎麼了?”
黎硯聲沒回答,聽出她聲音裡的一點點倦懶,問:“在睡覺?”
他聲音溫和低緩,林疏棠不自覺的也跟着緩下語氣:“沒有,怎麼了?”
黎硯聲:“房間右邊的床頭櫃,最上面的抽屜裡,有一份文件,你找一下,等會兒我讓人來取。”
“好。”
林疏棠挂斷電話,起身上樓。
到房間後,走到他說的床頭櫃旁邊。
林疏棠知道黎硯聲平時都習慣把第二天要用的文件放在這個抽屜裡,所以住進來這麼久,她從來沒有打開過這個抽屜,今天,還是第一次。
打開櫃子,就看到文件在裡面。隻有這一份,所以,不存在拿錯,難怪他剛才沒有說是什麼文件。
拿開文件,林疏棠看到文件下面的書。
《了不起的蓋茨比》,這本書,林疏棠也曾經慕名買過。隻不過,買回來以後,試着看了好幾次,實在提不起興趣,所以,一次都沒能看下去。
倒是沒想到,黎硯聲這樣的公司老闆,居然也會看小說。她還以為,他看的,都是經濟類的書籍和雜志。
林疏棠拿起書,紅色硬質的封皮,質量很好。
她随意翻看幾頁,便看到黎硯聲的字迹。不是關于書内容的批注,隻是在記錄什麼地址:環城南路,48号。字迹比較潦草,應該是在看書的時候,接到消息,随手寫下。
林疏棠又往後翻了一頁,忽然,什麼東西從書裡落下,輕飄飄的,在半空中打了幾個旋兒,才落到地上。
她彎腰撿起,看到上面熟悉的字,面容狀似平靜,棕褐色的瞳孔卻緊縮了一下。
“太太,範先生來了。”
門外聲音傳來,林疏棠來不及多想,把紙條握在手裡,拿起床上的文件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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