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斯卓走出包廂沒幾步，就遇到陳晉堯和他的助理，打了聲招呼：“陳總。”
陳晉堯剛才就看見範斯卓了，也把他在門口跟金家夫妻倆說的那句話聽得清楚。現在走近後，看到他手裡的文件，心裡有了一個猜測，幾乎是肯定的開口：“你們黎總，今天來跟金家簽合同？”
範斯卓猶豫了一下，開口：“把項目書給他們看了，暫時沒有簽約。”
陳晉堯嗤笑一下：“那就是打算簽了。”
範斯卓沒反駁，他明白，這麼點事情瞞不過陳晉堯去。
黎硯聲打着電話從休息室出來，就看到陳晉堯跟範斯卓在那說着什麼，跟電話裡的人說了一句：“先去車上等我。”，便挂斷電話。
看到他過來，範斯卓趕緊開口：“老闆。”
他心裡想着，陳總說話的犀利程度，不亞于他們老闆，這難纏的人，還是讓他們去互相折磨的好！
陳晉堯轉身，看到黎硯聲，挑眉，玩笑似的開口：“聽說你今晚為紅顔一擲千金了？”
為了個小丫頭随随便便就給出了個大項目，可不就是一擲千金嘛！
陳晉堯早就知道黎硯聲對林疏棠是認真的，卻也沒想到他能為林疏棠做到這種地步。他今晚繞這麼大一圈，做這麼多，應該都是為了避免金家人記恨上林疏棠。
“你消息倒是靈通。”黎硯聲給自己點了根煙，朝着剛才出來的休息室走去。
陳晉堯把外套遞給身後的助理，跟了上去。在沙發上坐下，黎硯聲已經給他倒好了一杯茶。
沒等他開口，黎硯聲先問到：“還順利嗎？”
他說的是陳晉堯今晚的飯局。陳家最近項目上遇到點問題，不是資金上的，而是到關鍵環節了，上面人不肯批了。
陳晉堯今晚就是請了幾個人吃飯，談這個項目。
“還行。想讓我掏錢投資城東的那塊地，被姓李的勸住了。”
黎硯聲仰靠在沙發上，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人老了就喜歡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在那個位置幹了大半輩子，臨退了，還想升一升也無可厚非。”
陳晉堯冷嗤一下：“幹這麼多年也就這點眼光，他要是換個地方我可能還考慮一下。”
一眼就看得出來幾十年内都未必會有發展的廢地，他不會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陳晉堯這話，黎硯聲沒反駁。
他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說自私也好，自利也罷。商人逐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公司不是隻有他們一個兩個，那麼多人看着他們吃飯。不可能為了别人嘴裡所謂的大義，就放棄利益。真要這樣，公司也開不下去。
陳晉堯喝了一口茶，看向黎硯聲，又将話頭轉回：“我看你最近倒是紅光滿面，這個纣王當得挺開心？”
黎硯聲淺笑一下，難得的應了一句他的調侃：“等我哪天真把手裡東西都敗得差不多了你再來說這話。”
陳晉堯：“真有那一天，要說，也輪不到我第一個，黎家那群人首先就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看一眼黎硯聲尾指處，見那裡空無一物，斂了玩笑模樣，多了幾分認真的開口：“就認定她了？”
黎硯聲沉默的一瞬，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