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該去那下九流的地方。”
兩人到底還是年歲小被保護得好。
“這确實是錯,但不是最重要的,去船坊的主意是誰提的?你們又為何瞞着家裡人?船坊的花銷不低,又是誰付的錢?”
“是衛池,但是一開始說的不是去船坊,而是去遊湖,我們還以為就是租個小船,所以就同意了,畢竟那麼多同窗一起,而且我們也帶了錢了,隻是沒想到到了湖邊,等着的卻是一艏花船,我們想走的,被卻推了上去,錢是衛池給的,我們後面說要把錢給回他,但是他沒收。”
“既然已經發現不對,為何還要猶猶豫豫?”
從前總覺得老二老三讓人頭疼,沒想到兩個小的更難。
“我們想着,都是同窗,而且衛池家中是甯陵富商,咱們家沒什麼可圖的,所以”
兩人逐漸低下了頭。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衛家再富,那也同樣是隻出了一個秀才,士農工商,你們可明白?而且,你們二哥三哥如今已是官身,别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衛家,衛池的兄長與我是同窗,多少探聽到一些,而平日裡,衛家雖然十分會做人,卻也精于算計,你們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還有,你們也不小了,家中還有未出閣的姐妹,你們可有考慮過這些?送你們讀書不是非要你們考功名走仕途,但是讀書識字明事理。”
周大郎說着,手指習慣性的敲擊了一下桌子,然後看向兩個弟弟的目光又有了改變。
“而且,你們真的隻是被推上去的嗎?為什麼要與衛家接觸,我不相信别人對你們示好你們就會接受。”
當年他們兩對雙胞胎被賣,小五小六看起來好像沒有被吓到,但是實際上,兩人心底還是留下了陰影的,光是從那段時間兩人睡着後不斷的做夢呓語就能夠察覺到。
兩人許久沒有說話,周大郎也不急,就這麼坐着等。
腦子裡卻在想衛家的事情,衛家确實有錢,但是光有錢是站不穩腳的,所以衛家背後也是有人的,不過是誰周大郎并不清楚,畢竟在縣學裡,他一直也很低調,衛家的人并沒有太在意他。
衛家大公子今年已經二十三了,與自己同一年考中的秀才,兩人算同科,初入縣學的時候确實拉攏過自己,但是因為慕容昀的存在,衛家大公子更多的心思還是在慕容昀身上,但是慕容昀突然離開,他這個年紀最小的秀才倒是一下打眼了起來。
“大哥,我們不想念書,我們想要做生意,想要賺錢。”
“在私塾被人排擠了?”
這是周大郎最先想到的,沒想到兩人卻搖頭。
他們之所以想要跟衛池接觸,就是想要知道衛家人是如何做生意賺錢的。
其實他們認識的字真的不少了,但是在私塾裡苦讀,實在是太無趣,還不如當初在周家村的時候呢,即便熬制果醬很辛苦,但是他們很快樂,覺得每一天都那麼充實。
“我們想要經商。”
“商人的地位最末等,你們可想清楚了?”
周大郎收回了思緒,看向兩個弟弟。
“我們清楚,但是笑貧不笑娼,大哥走仕途,将來必定需要用到錢财,四姐小七将來出嫁,也需要嫁妝壓箱,錢雖不是萬能,卻處處需要用到。”
“這事情你們自己去跟母親說,若是母親也同意,那麼便由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