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考場也不是全然安靜的,這樣的環境更考驗人的專注力,更何況我是在二樓上,也不是在大堂裡。”
周大郎雖然不去縣學了,但是沒有了霍政諺在身邊指導,還有章先生,同樣也是有課業需要做的。
縣官不如現管,周大郎已經吃了一次虧,若不是母親堅強,但凡換個女子,如今隻怕都活不下去。
但是他還要參加科考,所以,現在的他隻能壓着這一股怒火化作動力。
沐小暖帶着果苗到了陲城,一出斧州,周二郎就已經派人等着了,周五郎帶着人,接到了沐小暖,然後一路回指揮府。
之前的事情,周大郎不可能瞞着家中的兄弟,母親受了委屈,周大郎如實的寫了信給幾個弟弟,幾人都覺得對不起沐小暖。
若不是他們,母親完全可以早早的改嫁他人,過上不一樣的日子,當初族裡為了他們兄弟幾個不可能給母親放妻書。
之後他們漸漸出息,族裡就更不可能同意母親改嫁,之前他們想當然的覺得母親再嫁還左右為難不舍,卻被周薦舉當頭棒喝。
若是沐小暖沒有诰命夫人的身份,隻是一個普通女子,再嫁不會有什麼人诟病,但是如今,沐小暖因他們兄弟獲了封賞,好似無限榮耀,但其實就是一道枷鎖。
想起母親暴打大哥那天喝醉了說的話,這其實跟給母親請求立一座貞節牌坊并無不同,異曲同工罷了,母親生氣是應該的。
周二郎的暴脾氣,當時就想要派人去把衛家給掀了,但是卻被周薦舉攔下了。
“指揮使無故不得離開衛所,夫人她已經十分難受了,若是大人這邊再出了事情,别人隻會趁機落井下石,置夫人與死地,到時候讓夫人怎麼辦?”
“難不成什麼都不做?”
周二郎很是氣憤。
“自然是不能如此放過衛家,不過大人沒有勢力在甯陵,五少爺六少爺要行商,大人隻管坐穩這個位置,讓兩位少爺做大做強,将來壓制衛家,而且,夫人不久也将來陲城,照顧好夫人才是正經,而且大少爺不是也有自己的打算,大人隻管照顧好夫人,相信大公子也不會放過讓夫人受辱之人。”
周二郎被勸阻了下來,讓人好好收拾出住的地方,果園挑選的地方為了方便照顧,沐小暖到時候肯定是不能住在指揮府,所以莊園還要另外修建屋子。
而且酒廠也建蓋在莊園裡,所以馬虎不得。
“母親休息兩日再去莊園看看?”
“不用,今天到得晚,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就開始将果苗種下去,太久了對果苗不好。”
“母親說得是。”
周五郎都要忘了果苗的事情了。
周二郎三郎兩人也隻得陪着吃了個晚飯,第二天一早,沐小暖就跟着周五郎去了莊園。
葡萄苗好種,其餘的果苗麻煩一些,種葡萄苗的溝渠已經挖好埋了底肥,按照距離種了下去然後澆上水。
一萬兩千果苗,足足種了半個月的時間,早出晚歸的,種下去的果苗天天都要澆水,雇了不少的人工。
“簽了死契的下人隻有二十人,這些身強體壯的男子不好找,剩下的都是短工,種果樹這些不擔心他們知道,其餘簽了死契的都在蓋酒坊,那些人是不能放走的,所以必須全部簽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