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霸摸摸小娃的頭問:“她哪裡好呀?”
柳雲川想了想說:“她偷偷給了我雞蛋,福娃子娘把我的苞米棒子搶走給了福娃子,沈奶奶給我搶回來了,别人家的小孩子欺負我,沈奶奶偷偷伸腿把那小孩絆倒了。
李奶奶家孫子欺負我,扭我臉,沈奶奶回頭就把那小孩臉扭回去了,他還哭了呢。”
沈天霸覺得有些想笑,他這娘呀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着不管,私下裡哪個孩子她都護着。
暴雨一下就是五日,第六天早上太陽破曉,金色的陽光灑向大地。衆人在暴雨天氣中過的不知白天黑夜,睜開眼是雨幕,閉上眼是雨聲,衣服就沒幹過。
衆人感歎還好上山來研究出木炭,這要是沒有木炭就這深秋的雷雨天咋活!
沈欣然大姑一家擠在沈天霸一家的庇護所裡,男人堵住門口,女人睡在裡頭,中間夾着一個柳雲川物資怕被澆濕都塞在角落裡,這就導緻兩家人連翻身都費勁。
山下的山洞裡雖然也很擁擠,但是有碳火,山洞口有用石頭搭的爐子,裡面燒碳火,門口燒爐子,又暖和還沒潮氣,衣裳啥的也能烘幹。
但是燒爐子就廢碳火,那燒出來的二十多框木炭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沒辦法呀不燒碳又冷有潮濕,老人孩子受不得凍,隻能硬着頭皮燒,火不能停就哄肉幹,燒水,反正呀咋滴都不能浪費。
尤其是刁屠戶一家,屠戶家豬都殺了,那麼多肉全閹了也不現實,就用爐子哄肉幹,刁屠戶拍着李老頭的肩膀說:“老哥哥這肉幹雖然哄的硬,等後面咱沒啥吃的了,你就來我家要肉幹吃!”
李老頭說:“你說的我可記住啦!可不能反悔!”
刁屠戶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說:“老爺們頂天立地一個吐沫一個釘!”
其他人家沒有那麼多肉,就把苞米烤幹,婦女們搓苞米,老太太們把苞米烤的硬硬的,漢子們再用石頭磨碎當糧食吃,好吃嗎,當然是不好吃!就這樣的苞米是煮不爛的,但是大家夥的心思是隻要能飽肚咋滴都行。
雨下的不停,但是大家夥手裡的活一點沒少,女人們一個個的眼睛都是支棱起來的,任勞任怨的幹活,男人們一趟一趟的在山裡下套子抓兔子,找竹鼠,大家夥都跟螞蟻一樣一點一點的往住所裡倒蹬能飽肚,抗餓的食物。
半打的小子丫頭也沒閑着,小子們割藤條,丫頭們編筐編簍搓麻繩,還有很多小媳婦分秒必争的縫鞋面納鞋底。
這當中沈欣然是最閑的,所有人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她靠在火堆邊,用鉛筆在本子上畫吐了。
柳雲川看她閑着就覺得鬧心,小人巴巴跑過來問她:“你幹啥呢?不幫着你姐他們搓麻繩嗎?”
沈欣然擡了下眼皮,又繼續忙活:“我忙呢。”
柳雲川:“你忙啥呢?我淨看你玩呢。”
沈欣然:“你個小娃子懂啥,我忙的是可是能保命的大事!你不懂!”
柳雲川一瞅這大侄女不聽她的,呼哧呼哧跑去沈天霸那告狀:“姐不對姑父,姑父,你快去說說她,大侄女就知道玩。”
一邊說一邊努努嘴,意思是你看她,你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