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回來的半大小子臉色都一樣煞白,一個個吓得不輕。
刁四虎:“二哥,屋裡要麼沒人,要麼都是死人,上吊死的,躺炕上死的,還有還有紅眼睛的耗子!那耗子跟人一整條胳膊那麼長,它們正在啃屍體”
說着胃裡一陣翻湧,幾個小子吐的昏天黑地。
沈欣然這個時候拿着一大桶消毒劑沖了出來,對着幾個半大小子就是一頓噴,嘴裡喊着:“大家離他們遠一些,剛剛跟四虎叔接觸過的人一起過來消毒!”
沈欣然在看到白骨之時就把早就拿出來的次氯酸片融樂空間裡的純淨水,裝噴壺裡一直放在車上,就是為了這個時候能消毒!
沈天霸趕緊配合閨女第一個站定,轉着圈他噴完,大夥緊跟着噴,都噴完了一圈幾個少年的心還沒平靜下來。
其實刁四虎沒有說的是,那些耗子看見人都不跑,而是直接往他們身上沖,給他們吓得差點把魂吐出來,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嗷嗷跑。
又過了一會張富貴帶隊也回來了,裡正爺擺手制止他們上前,沈欣然又拿出來小噴壺對着他們一頓噴,這才放他們過來。
漢子們一個個滿臉問号也不敢問,也不管那麼多拉着沈天霸道:“二哥,井都是枯井,井邊都是死人,跟白骨,俺們上前看了一眼扔石頭下去聽不到水聲,我一直跑到村尾,村尾也是死人但是應該沒死多久,一個個肚子老大,估計是餓極了吃土吃的。”
沈天霸咽了咽吐沫拉着沈老太太的手捏的死緊,手心全是冷汗,沈老太太知道老二這是害怕,強裝鎮定。
沈天霸:“大家夥咱馬上走一刻不能停!趕緊走!”
裡正爺又敲起大鐵鍋,喊着:“大家夥趕緊的,都跟上一個都别掉隊,趕緊走!走啦!”
車轍碾壓着路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這靜谧的夜晚顯得格格不入,漢子們用了全力加速拉車,女人們是抱着是扯着娃子,一路狂奔。漢子們用繩子一邊拴在爹娘身上一邊拴自己身上,為了加快腳步拉着爹娘跑。
身後刮來的風是涼飕飕的,耳邊的風聲陰恻恻的,吹着在大夥的身上沒有人覺得這涼風舒服,更多的是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
大家夥被烈日折磨了整整兩日,他們咬牙堅持着向前,那滾燙的路面留下了他們的汗水跟血水,可如今這涼飕飕的小風卻讓衆人都打了個哆嗦。
裡正爺死死抱着大鐵鍋,這呼呼的風聲跟鬼哭一樣,大家夥一個個都沉默不說話往死裡趕路!就跟後面有鬼在追一樣。
衆人狂奔總算要到村尾時熟悉的撲通聲再次響起,李婆子家的牛倒下了!
薛老大瞬間舉起了白色旗子,高喊了一聲停下!牛倒了!大家夥沒停下,還在往前狂奔,就在這時薛老大吹響了哨子,隊伍這才停了下來。
哨子不是沈欣然拿出來的,而是張富貴給的,一個給了打頭的大伯娘家的沈大頭,一個給了壓陣的薛老大。
黑夜如深淵巨口一般吞噬着所有,李婆子大兒媳尖叫:“啊!!!娘娘!牛,牛不行了!”
二兒媳一把拽住大嫂滿臉着急:“大嫂别叫了,再把鬼叫來,趕緊收拾東西,當家的叫幾個人來把車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