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到了打仗的時候,征兵也先可着軍戶來,良民可能一家征一個,到了軍戶隻要你在年齡内全部帶走!
你是軍戶兒女也都是軍戶,就連婚嫁也隻能是軍戶,想翻身比登天都難!
沈天霸壓根都快咬碎了,看了一眼閨女,頭疼的感覺血管都要炸開,擺手道:“走排隊先讓大夫給摸脈,拿牌子打粥。”
裡正爺帶着隊伍老老實實走在沈天霸身後,所有人沒一個敢說話的,大家夥現在都想把頭埋起來當鹌鹑,想哭想跟這幫守城軍拼了,可是他們敢嗎?他們不敢,他們隻能忍着,自己沒有能耐就聽有能耐人的話,自己沒文化他們有人有文化!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聽話。
心裡難受嗎,難受,都到了這一步了甘心嗎?不甘心!但是又能如何?他們是良民路引戶籍都帶全了,一定不會被分成軍戶。
這麼久的患難與共,這麼久的互相依偎,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哭有用嗎?抱怨有用嗎?坐地哭有用嗎?沒用!跟人拼命是最沒用的!就現在你嘎巴一下死這,看有人管你不?走一步看一步,先排隊診脈,去拿粥把糧食吃到肚子裡才是真的。
到了排隊的地方人家士兵問:“告示都看清楚了嗎?”
“看了看了。”
士兵:“看懂了嗎?”
“懂了。”
士兵這才放人入城,一台台手推車壓下車轍,揚起塵土像散了心氣一般,漢子們面色凝重的往前。
流民的手推車不能随便停,不能擋住往帳篷的路。裡正爺着急了:“趕緊都摸摸脈看看有啥毛病沒,有就趕緊說,天霸那有藥趕緊吃上。”
張富貴幫着張羅:“咱人多,分批去,車得有人看。”
薛老大嗓門大回道:“讓婆娘跟娃子們先去,俺們這些漢子等着,天霸帶着,咱留二十多個漢子守車就得了。”
這一嗓子下去前頭打粥的也都聽見了,隊伍裡有人激動的喊道:“銘宇兄,是銘宇兄嗎?”
沈天霸一聽,怎麼那麼熟悉呀,銘宇銘宇是誰來着,怎麼熟悉!
“銘宇兄呀,銘宇兄!”
那人激動的上前來拍了拍沈天霸的肩膀道:“銘宇兄難道不認識在下了嗎?”
沈天霸眼睛眯了眯,哎呀媽呀!銘宇不就是他自己嗎?沈天霸字銘宇,他在書院大家夥都叫他沈銘宇!
這一瞅嘿,這不老鄉嗎!趕緊讓張富貴帶着大家去排隊他跟着老鄉走到一邊叙舊,順便打聽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