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他爹娘更是找來村民佃戶,把房子都給點了,生生是要燒死我們!還好家裡挖了地道,要不然都得死在那呀,老姐姐!嗚嗚嗚嗚嗚嗚”
說着老太太眼淚橫流,用帕子不停的擦着眼角繼續道:“俺們大孫為了護着俺們,讓人活活踩死了!當場人就沒了,最小的孫兒才四歲這一路受了太多苦,高燒不退也沒了,俺家老大在路上跟人拼命護着糧食,讓砍死了!嗚嗚嗚嗚嗚老姐姐,你家呢,這一路扔下幾個呀?”
沈老太太隻深深歎了口氣,一臉落寞,她不敢接話怕她說出來啥在給人刺激着。心話了:一個也沒扔呀,都好好的,俺們連個孕婦都沒扔呢。
老太太:“老姐姐呀,這有水我給你倒口開水,咱那得往前看。”
沈老太太接過水學學着這大妹子摸了摸眼角,一聲歎息。
回頭沈老太太又跟另一家搭上話了,這家是借了家裡姑娘的光,說那邊一出事,大姑娘就聽聞了,連夜讓女婿找同僚各種打聽,上下打點挖門道洞托人,人家一報上名字說是投親,一提名字,哪地方的,官職名号,官爺好爽的就給發紅花牌子。
沈老太太轉了一圈,有人騎馬帶起煙塵特意趕來,人一來就撲通給一老太太跪下。
“嶽母小婿來晚了,您可安好,連着跑馬兩日還是耽擱了!”
那嶽母淚眼盈盈的扶起女婿,嘴裡一直說着好好好,不晚,不晚!你就看關鍵時刻,有個嫁的好的女兒也能解決問題。拖女婿的福,來得晚不如來得巧!招呼都打過了,領隊的還特地給拿來了熱乎乎的素包子。
沈老太太拽着沈欣然小小聲的叨叨:“你說咱是走了啥狗屎運,咱這是混進有能耐人的隊伍裡啦!你瞅那個老太太有莊子,家裡有丫鬟有家丁,還不止一個莊子呢,院外爺!啧啧啧,咱是啥呀!”
沈欣然:“奶不能這麼看,咱們也算是關系戶呀,咱不是也遇到貴人了嗎?咱這大腿是最粗的,什麼大腿能一下子給三百多塊大紅花牌呀!這是什麼,這是老天爺護着咱!”
沈欣然看着天背着手印着陽光一臉感慨,重兵押解着臉上刻了字的黑牌子隊伍,從身邊經過,後面跟着的是白色牌的軍戶隊伍,也是士兵壓着,連話都不能多說一句。
最後路過的是淺紅,深紅牌子的隊伍,一個個灰頭土臉拿像他們還有熱乎水喝,還能自由走動買東西吃。
沈老太太:“唉也是可憐,這黑牌隊伍一日就給一頓飯,還得跟展覽一樣走過一條街額!說是以儆效尤呢。要讓老百姓都看看,城池被占了,城破了,你們不珍惜現在的日子,也會是這個下場!
白牌軍戶隊,也沒好哪裡去,一路走走慢了打罵,生病了直接扔,自生自滅!”
沈老太太搖頭,不忍心看,沈欣然卻還是不走繼續看,深紅淺紅隊伍咋說呢也就湊合吧,畢竟都是農戶,管理的士兵不多,管的人數确是最多的,他們的目的地更是分散在哥哥村。
襄平城下的村去一個扔下一批,去一個在等下一批,一直到把這些人都徹底安排好,你以為能給啥補貼,能給房子?别想啦,能是農戶更多的都是傾家蕩産才弄來的戶籍,沒有房子沒有地,未來的日子咋活誰知道呢。
沈天霸他們的領隊姓隋,隋領隊一聲令下:“大家夥集合啦,咱們也得出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