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跟着鳳天翔,來到了鳳府,沿途的仆役侍女們,本都低眉順眼,腳步輕盈,此刻見到家主鳳天翔竟親自引領着一個乞丐進入府内,無不眼珠子瞪得溜圓,險些驚掉了下巴。
若非鳳天翔在前,他們恐怕早已竊笑出聲,甚至上前驅趕了。
鳳歡歡則懷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默默跟在兩人身後。
她不時偷偷打量林淵的背影,那個背影依舊顯得有些單薄,但不知為何,此刻在她眼中,卻多了一絲難以撼動的沉穩。
她想起父親在街上對這乞丐的恭敬态度,想起那讓她心悸的冰冷殺意,再想到那匪夷所思的玄階高級玄技,心中的怒火早已被震驚與一絲絲莫名的情緒所取代。
她想不通,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
林淵來到一處裝飾典雅的會客廳,鳳天翔親自為林淵斟上一杯茶水,這才略帶歉意地開口:“小友,寒舍簡陋,招待不周。方才下人已經去準備熱水和換洗衣物,小友一路風塵,不如先沐浴更衣,換上一身體面些的華服,也好讓鳳某略盡地主之誼。”
他言辭懇切,目光卻在觀察林淵的反應,在他想來,任何一個年輕人,在經曆了那樣的窘迫後,都會急于擺脫那身乞丐行頭。
然而,林淵卻隻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便放了下來,語氣平淡無波:“不必了,這身衣服,挺好。”
鳳天翔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友,這”
林淵的目光,望向了遙遠的某個方向,聲音裡帶着一絲滄桑:“穿着它,能時刻提醒我一些事情,一些不能忘記的事情。”
他本以為林淵拒絕,或許是少年人的某種怪癖,或是故作姿态。
但此刻聽他這般說,再聯想到他那與年齡不符的眼神和實力,鳳天翔立刻推翻了先前的所有猜測。
這話語中深意,讓他腦補出無數可能——家道中落?血海深仇?亦或是某種特殊的曆練?
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此子絕非池中之物,鳳天翔愈發覺得林淵深不可測,心中那份拉攏之意也更加堅定了幾分。
他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對方的形象而輕視,否則今日鳳家恐怕就要錯失一場天大的機緣,甚至招來滅頂之災。
“是鳳某膚淺了。”鳳天翔不再提更衣之事,轉而進入正題:“小友方才所言,要出售一部玄階高級玄技,不知是何屬性?何種類型?”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動。
林淵淡淡道:“一部攻擊玄技,火屬性,比較駁雜,尋常玄者皆可修煉,是家師當年遊曆時,見其有些玄妙,便收錄了起來,他說于我說,對于我隻是垃圾,不如去換些修煉資源來得實在。”
能将玄階高級玄技評為垃圾的人物,那該是何等通天徹地的存在?恐怕至少也是傳說中的君臨境強者,甚至更高。
鳳天翔越想越是心驚,看向林淵的目光中,敬畏之色更濃。
他原本還想探尋一下林淵的真實來曆,此刻卻是半點不敢多問了。生怕哪句話說錯,觸怒了這位他背後的恐怖存在。
“咳咳,”鳳天翔清了清嗓子,掩飾住内心的波瀾,努力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既然是令師的美意,鳳某自然不敢怠慢。關于這部玄技的價格”
他沉吟片刻,将一張紫金卡和一個儲物戒指放在桌上,輕輕推向林淵,“這裡是十萬金币,不成敬意。另外,還有十顆低階靈石,算是鳳某的一點心意。小友你看”
他這是在試探,十萬金紋币,對于尋常玄者而言,已是一筆天文數字。再加上十顆低階靈石,足以讓一個大型家族都動心。
(星落域位于邊緣道域,所以靈石一般都用于修煉)
他想看看林淵的反應,以此判斷對方的眼界和對财物的真實需求。
林淵的目光落在那個紫金卡和儲物戒指上,嘴角卻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