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從林淵身上，轉移到了早已面無人色的雷傲身上，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幸災樂禍，以及看好戲的期待。
誰都記得，這位雷家少主是如何嘲諷林淵的“吃軟飯的”，“腦子壞掉的傻子”，而且剛剛他笑得還最大聲，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雷傲先前在萬寶樓還羞辱嘲諷過他。
現在，報應來了，雷傲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他想躲，想逃。
林淵伸出手指，緩緩擡起指向雷傲，動作不快。
“你，上來。”
林淵僅僅是說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雷傲的臉，變得比紙還要白。
上？還是不上？這是一個關乎尊嚴與性命的抉擇。
上，下場很可能和東方玄鈞一樣，甚至更慘。那個家夥，明顯就是個下手不知輕重的瘋子。
不上？那他雷傲，他雷雲城雷家，今天就要在這裡，當着這麼多城池勢力的面，淪為徹頭徹尾的笑柄，他以後還怎麼在雷雲城，乃至周邊幾大城池立足？
他身邊的雷家長輩也是臉色鐵青，卻又不敢像東方文瀾那樣直接發作。畢竟，是雷傲自己先前嘴賤，挑釁在先。
而且發作的話，指不定這個小畜生又會如何回怼自己。
“怎麼？不敢？”林淵道。
被林淵這麼一激，雷傲心底那份屬于世家子弟的驕傲，終究還是壓過了恐懼。他猛地一咬牙，強撐着站起身來，道：“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僥幸赢了東方玄鈞那個蠢貨！也配挑戰我雷傲？”
他試圖用擡高自己、貶低對方的方式，來為自己找回一點顔面，将拒絕的理由，從不敢變成不屑。
“哦？”林淵聞言，眉毛輕輕一挑，臉上那譏诮的意味更濃了，“先前在萬寶樓，還有現在的宴會上，笑得最大聲，罵得最難聽的，不就是你嗎？”
他向前踏出一步，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都随之凝固。
“現在，嘴巴怎麼閉上了？”林淵的聲音陡然轉冷，“是怕牙齒，也被我一顆顆打掉嗎？”
這句話，如同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雷傲的臉上，這已經不是挑戰，而是赤裸裸的羞辱。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将他雷傲的臉皮，徹底撕碎。
如果他再不應戰，那他就真的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懦夫、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