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字從林淵口中輕飄飄地吐出時，整個宴會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如果說，之前林淵的種種行為是狂，是傲，是魔。那麼此刻，他這句話，已經徹底超越了在場所有人對狂妄這個詞的理解。
那是什麼？那是一種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絕對霸道。
挑戰一個玄魄境的長老？
甚至挑戰整個紫薇城代表團？
瘋了，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
所有人的大腦都停止了運轉，他們呆滞地看着場中那個身形并不算高大的少年，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
那名被林淵手指遙遙指着的孫長老，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老臉，此刻唰地一下，血色盡褪，變得慘白一片。
上？
他上？
開什麼玩笑，他雖然是玄魄境初期，比韓流光高出一個大境界多，但他有自知之明。論真實戰力，尤其是生死搏殺，他這個養尊處優的長老，恐怕還真不如此刻已經殺紅了眼的韓流光。
連韓流光都被對方玩弄于股掌之間，自己上去，豈不是自取其辱？甚至是自尋死路！
剛剛林淵那句話，看似給了他一個台階，實則是将他架在火上烤，逼到了一個進退維谷的絕境。
上，是找死。
不上，就是當着這麼多勢力的面，承認自己一個成名多年的長老，連一個初元境的少年都不敢應戰。
他剛才還義正言辭地指責林淵，現在林淵把機會給他了，他卻慫了。這簡直比當衆打他一耳光還要響亮，還要疼。
“你你”孫長老指着林淵，嘴唇哆嗦着，你了半天，卻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能感覺到，周圍那些看好戲的目光，已經齊刷刷地聚焦到了自己身上，那一道道目光，像是一根根鋼針，紮得他渾身難受。
“怎麼？不敢？”
“剛才不是還叫嚣得很大聲嗎？說我不公，說我用邪術。”
“現在機會給你了，你又不敢了？”
“呵，原來紫薇城的人，不僅年輕的是廢物，老的也是個隻會叫喚的廢物。”
“你欺人太甚！”
孫長老終于被逼到了極限，老臉憋成了豬肝色，猛地咆哮一聲，一股強大的玄力波動就要爆發。
然而，他身旁另一位一直沉默不語的紫薇城長老，卻猛地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孫師弟，夠了！”
那名長老臉色陰沉如水，他死死地盯着林淵，眼中充滿了忌憚與殺意，但他比沖動的孫長老要冷靜得多。
他知道，今天這個臉，紫薇城是丢定了。
再糾纏下去，隻會丢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