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着一股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讓正要上前的青禾和青木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淩月華見狀,美眸中閃過一絲譏諷:“你們要違抗本宮的命令嗎?他全身經脈、玄脈都已被本宮封鎖,你們在怕什麼?”
被宮主這麼一喝斥,兩人膽氣又壯了起來,是啊,他現在隻是一個連手指都動不了的廢物,有什麼好怕的?
就在她們的手即将觸碰到林淵衣襟的瞬間,一旁的淩清雪終于動了。
“師尊。”她快步上前,擋在了林淵與那兩名弟子之間,對着淩月華跪了下去,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與哀求,“師尊,請您三思,婚姻大事豈能如此兒戲?這若是傳了出去,我們九霄聖宮的清譽何在?”
“清譽。”淩月華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隻要是九霄聖宮足夠強大,我說的話就是規矩,就是清譽。弱者的清譽,一文不值。”
她俯視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語氣忽然放緩了些,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清雪,你可知為師為何如此執着?”
淩清雪茫然地擡頭。
“先前你也看到了,徐長老的冰封天下竟被他輕易抵抗,這足以證明他的體質,應該也異于常人。”淩月華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誅心,“在加上他的煉丹術,及有可能讓我九霄聖宮重現千年前的輝煌。這種人物,尋常東西根本留不住他。你今日也看到了,聖子之位他都棄之如敝履,這天底下還有什麼能綁住他?”
淩月華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看來一眼林淵,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一字一頓地說道:“唯有血脈!你與他的一種都異于常人,你們誕下的子嗣,必然是曠古絕今的天驕。隻有用這層血脈羁絆,才能将他永遠地鎖在我九霄聖宮。”
淩清雪的嬌軀劇烈地顫抖起來,面紗下的臉龐早已血色盡失。
她從未想過,自己和自己的未來,在師尊眼中,竟隻是一件用來捆綁人才、延續宗門輝煌的工具。她一直以為的師徒情深,到頭來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密謀。
“師尊我”她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做不到?”淩月華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你是想違抗師命嗎?清雪,你可不要忘了,當年若沒有本宮,你早就已凍死在外面,哪還有今日的淩雪仙子?”
這句話,瞬間擊潰了淩清雪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是啊,命都是師父給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反抗她的意志?
她渾身一軟,頹然地垂下了頭,所有的抗拒與哀求,都化作了無聲的順從。那雙冰藍色美眸,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變得一片死寂。
“弟子遵命。”
淩月華滿意地點了點頭,冰冷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她再次看向青禾、青木:“還愣着做什麼?動手。”
她轉過身嗎,重新走向王座,冷漠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半個時辰後,本宮要在九霄殿,為他們二人舉辦完婚大典。通知宮内所有長老、執事,前來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