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裡,瓶瓶罐罐越堆越多,五顔六色的液體晃來晃去,像現代煉金術士的魔幻作坊。
可實質性的突破連個影兒都沒有!
廠裡,開始有些風言風語,像潮濕季節牆角長出的黴斑,悄悄蔓延開來。
“哎,聽說了嗎?孟總那個‘濕法煉金’,都快把咱們上半年賺的血汗錢給燒光了!”
“可不是嘛!天天看那幫戴眼鏡的大學生在實驗室裡瞎折騰,又是燒瓶子又是倒藥水的,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搞出個名堂來?”
“要我說啊,還是踏踏實實搞廢銅爛鐵穩當,那玩意兒雖然不起眼,可來錢快啊”
這些話,像針一樣,或多或少也傳到了孟遠耳朵裡。
但他隻是咧嘴笑笑,擺擺手,沒當回事。
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種尖端技術,要是三兩個月就能手到擒來,那還叫什麼核心競争力?那不成大白菜了?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萬丈高樓,也得一塊磚一塊磚地往上壘
果不其然。
實驗室的門“吱呀”一聲推開,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混合着汗味,劈頭蓋臉地湧了出來。
燒杯、量筒碰撞的“叮當”聲,離心機“嗡嗡”地低鳴,通風櫥“呼呼”的風聲,交織一起
浸出、萃取、反萃取
每一個步驟都像在走鋼絲,每一個參數都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酸度!酸度又不對!可惜,就差001!”
一個年輕研究員猛地一捶實驗台,手背青筋暴起,熬得通紅的雙眼裡布滿了血絲。
“溫度!溫度降下來!快!不然這批料又廢了!”
另一個嘶吼着,額角的汗珠順着臉頰滾落,砸在記錄本上,暈開一小片墨迹。
攪拌速度是快了還是慢了?反應時間是長了還是短了?
這比伺候祖宗還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