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文件,這些東西我見得多了。前幾年也有南方老闆來畫大餅,說要投資,最後呢?”
“騙走我們一堆礦産儲量核心數據就沒影了。趙總,我得對廠裡幾百号工人負責,不能拿廠子的未來當賭注。”
接下來的幾天,趙建國軟磨硬泡,使盡了渾身解數。
他請廠裡的技術員吃飯,跟他們聊技術細節;
他托關系找到地方領導,希望能從上層施壓。
可最終所有的努力,都彙集到馬廠長這裡,被他一句“風險太大,需要再研究”擋了回來。
這位在戈壁灘上幹了一輩子的老廠長,就像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油鹽不進。
趙建國最初的萬丈豪情,在一次次的閉門羹和懷疑的眼神中,被消磨得一幹二淨。
他終于明白,孟總計策雖高,但要讓一個被騙怕了、骨子裡刻着“謹慎”二字的老廠長相信,光靠一張嘴和一堆文件,根本不夠。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能在那個信号時好時壞的招待所裡,再次撥通了孟遠的電話。
“孟總,碰上硬釘子了。”
電話那頭,趙建國的聲音透着一股子疲憊和無奈。
孟遠靠在辦公椅上,指尖輕輕敲着桌面,臉上沒什麼意外的表情。
他早就料到了。
“青海那邊那個鹽湖化工廠的馬廠長,跟戈壁灘上的石頭一樣,又硬又犟。”
趙建國在那頭歎氣,
“咱們的技術換資源,他嘴上說好,心裡根本不信。”
“翻來覆去就一句話:‘天底下哪有這種掉餡餅的好事?你們圖啥?’”
孟遠輕笑一聲:“他還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