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着團隊沒日沒夜地泡在車間,調整反應釜的攪拌速率,優化推闆窯的溫區
能想的辦法都想了,結果出來的料,還是一批天上,一批地下。
這臉打的,火辣辣的疼。
坐在主位上的孟遠,自始至終沒說話。
他心裡也咯噔了一下,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隻是默默地又點上了一根煙。
“國家隊”的帽子,戴着是威風,可真要是在“十城千輛”這個節骨眼上掉了鍊子,那摔下來也最疼。
搞不好,之前投進去的錢,都得打水漂。
想想一個月前,第一批黑乎乎的粉末從生産線上下來,大家興奮地把香槟噴到天花闆上,高喊着“鳳凰工程”一飛沖天。
現在呢?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這鳳凰,還沒飛起來,翅膀就先折了。
“都說說吧,問題到底在哪?”
孟遠終于開口了,聲音不大,卻讓嘈雜的議論聲瞬間平息。
蘇教授歎了口氣,滿臉疲憊:
“小孟,我們沿着生産線,每個環節都查了。單獨看,每個工序的參數都控制在最優範圍。”
“可一組合到這條幾百米長的自動化産線上,它就它就不聽話了!”
張華也補充道:
“典型的‘系統放大效應’,各種微小的擾動,在大規模生産中被無限放大了。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根本沒用。”
會議室再次陷入死寂。
最怕的就是這個:找不到病根,就沒法開藥方。
眼看着離給寰豫客車交第一批貨的最後期限越來越近,所有人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孟遠彈了彈煙灰,目光掃過一張張寫滿焦慮的臉。
“蘇老,張博,咱們會不會是鑽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