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句句誅心,意在揭徐川的老底,讓馬博文看清他的真面目。
然而,徐川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
他徹底無視了旁邊聒噪的女人,一雙漆黑的眸子就那麼牢牢地鎖在馬博文的臉上。
那眼神裡沒有懇求,沒有慌亂,隻有一種近乎狂妄的笃定,仿佛在說:你敢不敢賭。
馬博文笑了。
這次是真的笑了,從胸腔裡發出的,暢快淋漓的笑聲。
這個學生,太有意思了!
他見過太多唯唯諾諾,也見過太多虛張聲勢,卻從未見過像徐川這般,身處絕境,卻依舊能用實力和膽魄,硬生生砸開一條路的人。
“好!”
馬博文一拍手,從楊家溪那已經僵硬的臉上掃過,從她手裡抽過那支鋼筆。
唰!唰!唰!
筆走龍蛇,龍飛鳳舞的“馬博文”三個字簽在了申請書的同意欄上。
他把申請書遞還給徐川,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等着看你的表現。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
說完,他再也不看臉色已經比鍋底還黑的齊、楊二人,雙手插回褲兜,哼着不成調的小曲,邁着輕快的步子揚長而去。
走廊裡,隻剩下徐川和另外兩人。
徐川捏着那份簽好字的申請,并沒有立刻離開。
他慢悠悠地走到楊家溪面前,将那張紙“啪”的一聲,輕拍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楊老師,該您了。”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楊家溪的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簽字?她怎麼可能簽字!